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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分，祁同炜与鲁日中仍在张尔静的总统套房内商谈，直至凌晨三点才结束。
送别二人后，张尔静独自立于走廊，陷入沉思。
路上，鲁日中数次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问道：“祁总，有事直说，我们可是伙伴。”
祁同炜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有顾忌？”
鲁日中皱眉：“你刚才的话，句句当真？”
“君子一言。”祁同炜淡然一笑。
忽然，鲁日中提高了音量：“你疯了吧？”
听闻祁同炜的回答，鲁日中情绪激动：“你明知道，咱们未告知任何人便来到上海，甚至抢了张尔静的合作机会，这本身已够惹人非议了！”
他的语气充满忧虑：“这样做，无异于抢了别人的饭碗！”
然而，这并非最令鲁日中担忧的事。
地方竞争失利，认输尚可接受。
但祁同炜提出的整合集成电路企业计划，简直像是找死！
“你懂吗？即便现在看似勉强支撑的新兴产业，背后也少不了地方**的扶持！”
面对鲁日中的质问，祁同炜依然冷静：“我当然明白。”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鲁日中睁大双眼，“地方**不但会阻挠，还可能向更高层汇报！”
“一句话，这个计划根本无法通过上层审核！”
此事牵涉众多利益方，错综复杂。
鲁日中无奈叹息：“就算可行，也要经历漫长的博弈，而张尔静根本等不了！”
或许到最后，祁同炜的努力只是徒劳一场。
不仅地方势力对他反感，就连他在发改委的工作也可能因失败而受排挤。
祁同炜疑惑地盯着鲁日中：“谁说我准备向上级提议整合不良企业？”
鲁日中愣住，先是迷茫，随后似有所悟，脸色瞬间大变。
他颤抖着嘴唇，直视祁同炜的眼睛，满是震惊：“莫非你要出人意料地先行处置？”
祁同炜抚掌大笑：“懂我的，鲁兄也。”
鲁日中听完祁同炜的话，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平息。
“若是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要真能抓到把柄，的确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能用事实堵住所有质疑！
鲁日中慢慢启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若我没理解错，你是打算亲自去调查那些打着科研幌子却侵占国家补贴的企业？”
“老鲁啊，我别无选择。”祁同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