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手掌，是一枚纽扣——叶峰衬衫上第二颗，他们之间的老暗号，意味着"有危险，但必须行动"。
叶尘心头一紧。父亲果然去了工厂！而小宇说的"观察期"就到午夜...
"帮我...拿衣服。"叶尘咬牙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立刻涌出。
叶雯没有劝阻，只是从柜子里拿出洗净的衣物——她早已准备好。这个发现让叶尘喉头发紧。年轻时的母亲比想象中更加果决。
"你早就知道...我会去？"
叶雯帮他穿上外套，动作轻柔却迅速："我父亲笔记里写过...时间修复者总会选择最危险的路径。"她直视叶尘的眼睛，"因为那是唯一能改变结果的路径。"
叶尘胸口发烫。不同时间线上的母亲都如此了解他！
"工厂地下三层..."叶雯从腰间抽出一把老式钥匙，"这是备用钥匙，从老张那要来的。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叶尘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
叶雯笑了，那笑容让叶尘想起母亲为他挡刀时的表情："救人需要理由吗？"
这句话击碎了叶尘所有阻拦的借口。他沉默地点点头，吞下最后一粒续命丹。距痛如潮水般袭来，随后是短暂的力量爆发。
暴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叶雯开车，一辆老式桑塔纳，在雨幕中疾驰。叶尘紧握车门把手，药效让他感官超载，雨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你...父亲，"叶尘在颠簸中问，"时空研究...到底是什么？"
叶雯紧盯着前方："他相信时间不是一条线，而是一片海。某些人的死亡会掀起巨浪，改变整个海域...而有些人只是涟漪。"
"父母...是巨浪？"
"不。"叶雯摇头，"他们的死是为了掩盖更大的浪。我父亲发现有人故意制造'时间锚点'，固定某些悲剧必须发生...包括他自己的死。"
工厂在雨夜中如一头蛰伏的怪兽。叶雯将车停在隐蔽处，两人从侧门溜进去。保安室空无一人，监控屏幕全部黑屏。
"不对劲..."叶尘低声道，"太安静了。"
地下室的楼梯间阴冷潮湿。叶雯用钥匙打开安全门，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他们蹑手蹑脚地靠近，躲在管道后面。
地下三层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中央是一台类似时空管理局传送门的装置，但更加粗糙。十几个黑衣人围在周围，而李富贵正谄媚地对一个背对门口的白发男人说着什么。
但最让叶尘震惊的是，父亲叶峰被绑在角落的椅子上，额头流血，却依然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