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能越过太行山的高峰,叶尘就被屋顶漏下的雨水滴醒了。他抹了把脸,发现昨晚的小雨让本就破败的屋顶更加不堪,被褥湿了一大片。
院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叶尘披衣出门,看到愚公正在整理几件简陋的农具——一把缺口的老锄头,两个磨损严重的簸箕,还有几根粗细不一的木棍。
"老先生起得真早。"叶尘搓了搓手,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愚公头也不抬,声音沙哑:"人老了,睡不着。"他指了指墙角的一堆稻草,"你不是说要修屋顶吗?材料在那。"
叶尘点点头,搬来一架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梯子,开始笨拙地修补屋顶。他在白蛇传世界当过和尚,干过些杂活,但修屋顶还是头一遭。稻草扎手,梯子不稳,好几次他差点摔下来。
愚公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既不指导也不批评,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直到叶尘把最大的一处漏洞补好,老人才嘟囔了一句:"稻草要铺厚些,不然一下雨又漏。"
中午时分,愚婆端来两碗稀粥和几个粗面饼。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默默吃饭。饼子硬得能磕掉牙,粥里飘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菜。
"老先生有几个子女?"叶尘打破沉默,故意问道。
"咔嗒"一声,愚公的筷子掉在石桌上。他的手指突然痉挛般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愚婆猛地站起来,碗里的粥洒了一半:"客人问这么多做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得不自然。
叶尘装作没注意到两人的异常,继续温和地说:"只是好奇。我看村里其他人家孩子不少,老先生家却这么安静。"
愚公盯着远处的山影,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两个儿子。大的去山外谋生了,小的..."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愚婆突然转身进屋,木门被她摔得震天响。愚公盯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苦。
"小儿子上山采药,摔死了。"愚公突然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就在五年前。那年他十六岁。"
叶尘心头一震。原着中愚公确实有子孙相助,但这个世界显然发生了悲剧性的变故。
"因为山路太险?"叶尘轻声问。
愚公点点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画着圈:"要是没有这两座该死的山,去县城买药只需半天功夫。但绕路要一天一夜..."老人的声音哽咽了,"等我把药请回来,孩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