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石桌前,将一卷羊皮地图拍在叶凡面前:“这是我让暗卫连夜画的漠北地形图,无名谷入口有三处可能的机关,我标了红点。”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昭月腰间的剑,又落在叶凡脸上,“若两日后未收到传讯,我带三千玄甲军踏平那山谷。”
叶凡喉头一热。他望着四个姑娘:苏倾雪的指尖还沾着丹砂,林昭月的剑穗被风吹得轻晃,楚红妆的青蛇正往她发间钻,秦挽霜的银甲映着最后一缕天光——前世他独自站在天道碑前时,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几个人,把后背交给他。
“等我们回来。”他将檀木匣收进内天地,竹片贴身放好,“带破阴脉的法子,带...带你们要的答案。”
林昭月已经先一步翻身上马。她勒住缰绳,侧头看他,嘴角扬起极淡的笑:“再磨蹭,月上中天都出不了青岚城。”
马蹄声碎了暮色。叶凡望着渐渐缩小的村庄,苏倾雪的身影还立在槐树下,像株守着归人的玉兰;楚红妆跳上屋顶挥手,银铃响成一片;秦挽霜的唐刀在最后一抹天光里一闪,像道未说出口的誓言。
这一路走得极艰难。漠北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第三日午后,两人在山坳里歇脚时,林昭月的剑穗已结了层薄冰——她硬是用剑气劈开了三处暗河,替叶凡挡了半宿的暴雪。
“到了。”第七日辰时,林昭月突然勒住马。叶凡抬头,只见两座陡峭的山壁间夹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里飘出若有若无的药香。他运转内天地,神识如涟漪般荡开——果然,山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看似杂乱,实则暗含“困龙”之局。
“退三步。”他拉住林昭月的手腕。少女的手在他掌心绷得笔直,像柄蓄势待发的剑。叶凡闭目,内天地里的天道之力自动流转,将阵纹残缺处补全。再睁眼时,山壁上的纹路突然亮了,像被点燃的星子。
“跟我走。”他牵着林昭月的手迈进缝隙。每走一步,脚边就腾起青色雾气,那是触发的机关在自毁。林昭月的剑突然出鞘,剑尖挑开挡路的藤条,露出藏在后面的淬毒短刃——若不是她反应快,那刃此刻该扎进叶凡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