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闭了闭眼。内天地里，他用天道之力推演的布局图正清晰展开：苏倾雪的琴音扰乱心神，林昭月的剑罡切割防线，楚红妆的蛊毒瓦解战力，秦挽霜的鸽阵收拢包围——而他和墨流苏，要在这四重混乱里，直捣夜无极的夺舍阵核心。
“到了。”墨流苏的短刃突然抵住石壁某处，轻轻一挑。青苔剥落的瞬间，半人高的石门露了出来。门后是一片幽蓝的光，像极了幽冥宫的冥火。
叶凡摸了摸门沿的刻痕——和秦挽霜抄的地图分毫不差，这里就是夜无极用来温养饕餮残魂的水晶宫。推开门的刹那，腐臭被更浓烈的腥甜取代。正中央的水晶球有三人合抱粗细，表面浮着暗金色的纹路，像血管般跳动。球内翻涌着暗红液体，隐约能看见几具扭曲的尸体——那是被抽干生机的夺舍容器。
叶凡的内天地突然剧烈震颤，九霄环佩在怀中发出清越的嗡鸣，琴身上的冰裂纹里渗出点点星光，那是在回应水晶球里若隐若现的天道法则。“好强的因果线。”他眯起眼。前世作为问道境大能，他能看见每道法则都是纠缠的丝线。此刻水晶球周围的因果线红得发黑，其中最粗的那根，正缠在球心某处——那里，有一团蜷缩的黑影。
“饕餮残魂。”墨流苏的声音发涩，“当年幽冥宫用三千童男童女祭炼它，后来被正道围剿，残魂就跟着夜无极跑了。”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我师父就是被这东西啃了魂魄。”
叶凡的手按上九霄环佩。内天地里，他早已用天道之力推演过破阵之法：用九霄环佩的琴音震碎水晶球的防御，再以体内内天地吸收饕餮残魂——但前提是，不能惊动夜无极的后手。
“动手。”他低喝一声，指尖在琴弦上划出一道清响。水晶球突然剧烈震动。暗红液体溅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预想中水晶球碎裂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有更刺耳的嗡鸣从球心炸开——那是法则被触动的警报。
“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得手吗？”阴恻恻的笑声像蛇信子般缠上后颈。叶凡和墨流苏同时转身。阴影里走出的男人穿着玄金暗纹的道袍，面如冠玉却透着病态的白，左眼戴着青铜面具，露出的右眼泛着妖异的紫——正是夜无极。他的指尖缠绕着暗红色的因果线，另一端，正连在水晶球里的饕餮残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