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泡沫消停了,王德才又换了块新棉球,把伤口里外擦得干净:“完活儿!这回可算透溜了!”
说着拧开青霉素小瓶,把消炎粉细细撒在伤口上,最后拿绷带一圈圈缠好,末了还打了个结实的结。
“得嘞!”王德才拍拍徐峰的腿,“这两天别沾水,三天后换药。要是伤口发烫或者流脓水,赶紧吱声!”
他瞅着徐峰那煞白的脸,咧嘴一乐,“咋样爷们儿,这遭罪劲儿,够你记半辈子了吧?”
徐峰本以为到现在为止就算是完事儿了,可谁知道,王德才压根没给徐峰缓口气的工夫。
转头就从铝盒里掏出个玻璃针管,“咔哒”一声掰开安瓿瓶,抽了半管子药水:“别愣着,麻溜把裤子褪下来,还得补针消炎针!”
“这……这就算了吧?”徐峰盯着那泛着寒光的针头,后脊梁直冒冷汗。
脚上开刀他都能咬牙硬挺,可这屁股针——光是瞅着针管,他半边屁股蛋子就开始抽抽,小时候被村医追着满院子扎针的阴影全涌上来了。
“磨叽啥呢!”王德才直接上手拽他裤腰,“大老爷们还怕打针?再动弹针头折里头可就好看了!”
徐峰死死扒着炕沿,嗓子都岔音了:“大爷!咱商量商量,改挂滴流成不?我宁可扎手背!”眼瞅着老大夫举着针管越凑越近,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德才举着针管对着煤油灯照了照,突然乐了:“哎呦喂!敢情咱们徐大能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小小针头啊?”
“谁……谁怕了!大老爷们还能让个针头唬住?”徐峰嘴硬得能撬杠,手却死死攥着炕沿,指节都泛了白。
眼瞅着王德才拿着酒精棉球在屁股上画圈消毒,那凉飕飕的触感让他尾椎骨直发麻——好死不死,这老大夫还故意放慢动作,棉球擦三下停两下,整得跟凌迟似的!
“啪!”
王德才突然照着屁股蛋子就是一巴掌,脆响震得房梁都掉灰:“绷得跟石头疙瘩似的,咋扎针?”说着拇指在臀大肌上按了个坑,“就这儿,放松!”
徐峰刚要张嘴狡辩,突然感觉屁股一凉——
“嗷!!!”针头刚戳进去他就破了音,那酸爽劲儿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王德才推药推得那叫一个稳当,徐峰愣是觉着青霉素在肌肉里开闸放水,胀得他脚趾头都蜷成了鸡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