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也不是退缩的时候,只能随时应对了。
他缓缓蹲下,把怀里的小狗轻轻放在地上,反手抽出猎刀。
大黄的背毛炸起,龇着牙,却反常地没有吠叫——经验丰富的猎犬都明白,在夜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绝不是明智之举。
那两点绿光忽明忽暗,似乎在徘徊。
徐峰屏住呼吸,握刀的手微微发颤。对峙了不知多久,绿光终于慢慢远去,隐没在黑暗中。
“呼——”徐峰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重新抱起小狗,拍了拍大黄的头,“好样的,没出声。”
估计大黄也是担心崽子和主人的安全,这才没有发声。
要是真打起来,它也没底能不能保护了主人和自己的孩子。
剩下的路,一人一狗走得格外警惕。直到地窨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徐峰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麻利地生起火,暖融融的光亮瞬间填满了整个地窨子。
三只小狗崽子一沾地就瘫在干草堆上,眼皮直打架。
大黄却还精神,绕着徐峰转圈,时不时用鼻子拱拱他挂在墙上的猎物,尾巴摇得欢实。
“知道你立功了。”徐峰笑着割下一块野兔肉丢给它,“今天多亏有你。”
火光跳跃,映照着木墙上晃动的影子。徐峰一边处理今天的收获,一边盘算着:等小狗们再大点,得开始训练它们追踪和警戒。还有必需弄把枪,要是像今晚这种情况再发生,那可真的就危险了……
他摇摇头,往灶膛里添了根柴。
夜还长,但地窨子里暖意渐浓。门外,山风呼啸,而屋内,几只狗已经挤在一起,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徐峰给大黄重新做了个窝棚,这个窝棚足够大,完全可以容纳下一只大狗和三只小狗崽。
接下来数天的时间里,徐峰一直换着方向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每天天不亮就带着大黄和三个狗崽子进山,直到日头西斜才背着满满的收获回来。
渐渐地,他摸索出了一套独特的打猎节奏。
这段时间,离开群体生活,自己在山上独居,徐峰早已经习惯跟大黄和三个小狗崽子说话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跟狗交流比跟人打交道还简单痛快——它们永远不会耍心眼,你对它们好,它们就掏心窝子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