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不着急,毕竟王德才还没定了下之输液管还要不要收回了。
徐峰今天不打算走远,只在附近转转。
一来因为昨天“面条”来过,他担心对方会对大黄不利。
二来大黄身上的疥癣还需要连续清洗几天,而且傍晚王德才要来给大黄挂药水。
于是,徐峰就提着弹弓在地窨子两边的山上活动,小打小闹地打些野味。
遇到兔子活动的草地或野鸡刨食的地方,他就随手下几个简单的套子。
徐峰心里很清楚,眼下这处境,想干大的根本不现实——要人没人,要枪没枪,就连猎狗都还是条没长成的狗崽子。
那些中大型的猎物,现在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罢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琢磨怎么搞钱、搞装备。只有手里有了硬家伙,腰杆子才能真正硬起来。
徐峰心里盘算着,虽然供销社和土杂店里的猎枪已经撤下柜台,公开售卖被叫停,但这并不意味着彻底断了路子。
他清楚得很——现在离全面禁枪还有几年时间,私下里该流通的照样流通。
大兴安岭这一带买不到,不少人就往内蒙跑,那边的猎枪生意一直做到八十年代末才被掐断。
在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枪械的来源远比明面上看到的复杂得多。
北边边境偶尔会有些“意外流失”的货色,早年剿匪、垦荒时散落民间的老枪,老猎户手里有存货,林场职工私下倒腾,甚至还有手巧的匠人自己攒出来的土造家伙——真要找,门路多得是。
要是实在弄不到,还能琢磨着在秀山屯落户,混个民兵当当。
这年头民兵训练用的56式半自动步枪虽然管控严格,但以他的本事,只要肯踏实待着,弄条枪使唤不算难事。毕竟这年头,基层民兵组织正缺壮劳力,怕的不是你要枪,而是你连民兵都不愿意当。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走这条路,就得耐着性子熬资历。
比起这个,他更倾向于先靠弹弓和套子攒点本钱,等机会找更硬气的门路——毕竟自由自在的猎户,可比被生产队拴住的民兵自在多了。
傍晚时分,王德才踩着点来了地窨子。
徐峰刚打回来五只灰狗子,正蹲在门前用钝刀刮着皮毛上的油垢,旁边还搁着一小筐新挖的野菜。
大黄蔫头耷脑地趴在一旁,昨天挨过针,今天倒是识相,没再冲王德才龇牙咧嘴。
“大爷,昨天用过的输液管还用不,我把它收起来了!”徐峰问道。
“不用了,那玩意,要是给人用的消消毒还能用,给狗……用过的,还是算了吧!”王德才停顿了一下说道。
徐峰一听王德才这么说,立马兴奋地说道:“那正好,我弹弓还是自行车内胎做的皮子呢,改用输液管可老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