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焦躁地用爪子刨地,被刺鼻的烟雾逼得连连后退。
它不甘心地咆哮着,一掌拍断旁边的小树,最终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灌木。
徐峰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后背的棉袄已经湿透。
他仰头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决定就在这半成品的地窨子里过夜。
虽然四面透风,但总比单薄的仙人柱安全。
夜幕降临,徐峰抱来干草铺在角落。
月光透过木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他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将斧头和猎刀并排放在手边。
火堆的光芒在粗糙的木墙上跳动,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第一缕晨光刚染红树梢,徐峰就爬了起来。
他拆开临时顶棚,开始重新加固地窨子。
这次选的都是直径近三十厘米的落叶松,用石斧将连接处削成榫卯结构。
粗壮的横梁架上去时,整个框架发出令人安心的“吱嘎”声。
为了防潮,他在坑底先铺了一层桦树皮,再密密排上松木。
这些木材都是朝同一个方向排列,树皮面朝下,形成自然的导水槽。
徐峰跪在地上,用石锤将每根木头敲实,直到踩上去纹丝不动。
地窨子顶部,他创新性地采用了双层结构。
先铺上厚厚的乌拉草垫,再将乌拉草混入黄泥,像抹墙一样糊满整个屋顶。
这种混合材料干透后,比单纯的土坯更加坚韧防水。
徐峰用木抹子将表面修得平整光滑,最后再覆盖一层乌拉草作为保护。
四面墙壁采用交叉堆叠法,粗木之间严丝合缝。
徐峰巧妙地利用杠杆原理,用一根长木棍作为工具,将每根木头都固定得结结实实。
完工后的地窨子高出地面一米五,朝南留着桦树皮包裹的门框和一个小窗。
灶台是用河滩上捡来的扁平石块砌成的,严丝合缝地卡着那口生铁锅。
烟囱由石块和黄泥垒成,排烟口特意做成弯曲状以防倒灌。
徐峰蹲在灶前试了试火,火苗立刻顺着烟道欢快地窜上去。
但当他踏入室内,潮湿的霉味立刻扑面而来。
徐峰皱起眉头,在屋内生起旺火。火炕很快被烧得发烫,热气透过土层烘烤着整个空间。
他守在火边,时不时翻转晾在旁边的皮毛,确保受热均匀。
三天三夜的烘烤后,地窨子终于干透。
搬进去的那晚,徐峰煮了一锅炖肉,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