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天看了一眼费仁新,还是站着。
“我让你坐下,你耳朵聋了啊?”费仁新走到雷宇天面前,双手按着雷宇天的肩膀,想把雷宇天按在凳子上坐下。
“我不!”雷宇天往下一低头,就躲过了费仁新的双手。
“你个哈儿还怪得很yai,你信不信我把你开除了?”费仁新生气极了。
其他同学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费仁新。
雷宇天对“开除”二字无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看上去无所谓,大有悉听尊便的样子。
“你呢种哈儿,你老汉带到你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费仁新说,“我让你坐下,你听不懂话吗?”
雷宇天把书包从课桌上提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坐下去继续翻弄他的书包,对费仁新仍然不理不睬。
“哪个把你呢种哈儿教得好哦?”费仁新放弃了,回到了讲台上。
其他同学的目光跟着费仁新走,身子也坐正了。
“你们跑到后面沟沟去做啥子?”费仁新问。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回答费仁新。
“你说!”费仁新指着陈娜,陈娜去年去县城参加体育比赛拿了奖,他认识陈娜。
“我们没有去做啥子,他们说廖峰俊来了,我们去看廖峰俊。”陈娜紧张兮兮地回答。
“廖峰俊是哪个?你们跑去看他啥子?”费仁新继续问。
“他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不是,是一年级开头的时候是我们班的,后来转到中心校去了!”陈娜回答。
“他来我们学校做啥子呢?”费仁新说,“他不读书啊?”
“我们不晓得!”陈娜还是很惧怕主任教师的。
“那他人呢?”费仁新继续问。
“我们还没有追到他,你就来了!”
“那他呢哈儿跑哪里去了?”
“他从你面前跑过洗碗槽那里,现在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哦!我是说那个娃儿不大熟悉,他可能跑出校门了!”
“费主任,你在呢里啊?”一年级教室门外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找我啥事?”费仁新转头问。
“我是廖峰俊的爸爸,他吵着要来你们学校读书!”男人说,“他说他不想去中心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