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兰的失踪,“银杏叶”徽章,神秘的电报,以及现在出现的“07.18”。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共同的源头,一个被刻意掩埋了多年的秘密。
“法租界巡捕房。”顾承砚停下脚步,即使我们无法直接进入,它的外围也一定有我们可以撬动的缝隙。”
他没有丝毫犹豫,行动力快得惊人。
立刻通过商会内部的一条绝密线路,联系上了一位在法租界消息灵通的老线人。
电话里的交谈简短而高效,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一个名字便传了回来。
“老吴。前巡捕房档案科的文员,在那儿干了二十多年,前几年因为腿脚不便提前退了。据说,他记性好得出奇,经手过的案卷,哪怕过了十年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这人胆小怕事,嘴巴比蚌壳还紧。”
“胆小怕事,才更容易被撬开。”顾承砚挂断电话,眼中已有了全盘计划,“我们去找他。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让他愿意开口。”
第二天下午,在法租界边缘一条潮湿逼仄的弄堂里,顾承砚和苏若雪找到了老吴的住处。
那是一间低矮的石库门房子,门前堆着杂物,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顾承砚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手中拿着记事本和一支派克钢笔,俨然一副《申报》记者的模样。
苏若雪则扮作他的助手,安静地跟在身后。
敲开门,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他就是老吴。
“我们是《申报》的记者,想写一篇关于申城旧案回顾的专题报道,听闻吴先生是巡捕房的老前辈,想向您请教一些当年的情况。”顾承砚的语气温和谦恭,笑容无懈可击。
老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抗拒,摆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找别人吧。”说罢就要关门。
“我们对‘银杏叶’这个代号很感兴趣。”顾承砚不疾不徐地抛出了诱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老吴的耳朵。
老吴关门的手猛地一顿,浑身僵住。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之词。
“你们……你们在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银杏叶、金杏叶的!”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显得色厉内荏。
顾承砚知道,火候到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制徽章,摊开在手心,递到老吴眼前。
当看到那片熟悉的、脉络清晰的银杏叶时,老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如纸一般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