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反应更快,反手甩出一枚飞镖直取他咽喉。
顾承砚偏头闪过,飞镖擦着耳尖扎进墙里,震得茅草簌簌往下掉。
他扣住人质后颈往前一推,黑衣人踉跄着撞向同伴,两人摔作一团。
"大奎!"顾承砚吼了一嗓子,山径另一侧立刻传来跑动声。
他趁机扑上去,膝盖压在左边黑衣人手腕上,听着腕骨发出的脆响,右手抢过对方怀里的短刀,反手抵住对方咽喉。
"停手!"四宝的声音从篱笆外炸响,三杆枪同时顶住两个黑衣人的后脑勺。
顾承砚抹了把额角的汗,刀尖往下压了压:"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着牙不说话,脖颈的青筋暴起像条青虫。
顾承砚扯下对方蒙脸的黑布,是张陌生的国字脸,左眉骨有道旧疤,从眉心斜到颧骨——这伤至少有三年,应该是在东北打过仗的。
他转而搜另一个人的身。
从对方内衣口袋摸出枚铜牌子时,指腹突然顿住。
铜牌背面刻着个"林"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钉子硬凿出来的。
"林仲甫?"他捏着铜牌转向被制住的两人,"你们替林老板办事,倒挺忠心。"
国字脸黑衣人突然剧烈挣扎,额角撞在青石板上,血珠子顺着疤缝渗出来:"少他娘的血口喷人!
我们......"
"二哥!"另一个黑衣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发颤,"别跟他说!"
顾承砚眯起眼。
那个被称作"二哥"的黑衣人猛地扭头,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狼:"小五子,闭嘴!"
四宝用枪托敲了敲小五子的后颈:"嘿,还挺有义气——"
"四宝。"顾承砚打断他,目光落在小五子发颤的手背上,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和他上个月在闸北码头看见的、被日本商社打手用烙铁烫的伤一模一样,"你们不是林仲甫的人。"他蹲下来,盯着小五子泛白的嘴唇,"你们是被他威胁的。"
小五子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恐像被戳破的气泡。
"带走。"顾承砚把铜牌收进内袋,转身时瞥见土坡上那抹月白衫角一闪,知道苏若雪已经记下了所有细节。
他拍了拍四宝的肩:"回仓库后,让老周找个会东北话的兄弟来——"
"顾少!"大奎突然扯了扯他衣袖,指着被压在地上的二哥,"他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