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着松脂里那条如墨般的黑纹,它扭动着,正顺着血管往手腕钻,那感觉,就像无数蚂蚁在啃骨头,每一下啃咬都清晰地传达到神经末梢,尖锐而刺痛。
系统散发的蓝光如利剑般刺得我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界面突然蹦出行血字:【检测到初代祭司权限激活】。
这系统,据说源于古老的神秘力量,它在这个奇异的世界里,如同一个神秘的观察者,会在关键时候给出提示,只是其具体的运作规则,至今仍是个谜。
“笑你大爷!”老狗怒目圆睁,一脚狠狠踹在青铜守卫膝关节上,锈渣“哗啦啦”像下雨般往下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刺鼻味道,“斧头都长肉里了还发愣?”
他话音未落,斧柄突然冒出根根黑须,如细长的蛇一般“噗”地扎进我掌心,那尖锐的触感仿佛要穿透我的手掌。
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掌心里浮起团虚影——陈青的脸和山灵婆婆的脸叠在一起,像两张被水泡皱的皮,正咧着嘴笑,那阴森的笑容在我眼前晃悠,让我头皮发麻。
“三柴!接着!”阿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味,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我抬头,看见她双手用力扯开树灵心脏的裂缝,指尖捏着颗发光的树种,那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耀眼,“三千年前祭司与守卫本是一体!”
树种“啪”地砸进守卫胸甲那道树灵纹路的裂缝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守卫眼眶“咕嘟”又涌出松脂,那琥珀色的液体如蜂蜜般黏稠,可那液体刚碰到我眉心——灾厄纹路突然发烫,松脂“嗤”地冒起白汽,眨眼间化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松脂被高温蒸发后的刺鼻气味。
“好血。”山灵婆婆的声音从地缝里渗出来,像无数条蛇吐信,带着丝丝寒意,“三百年前你砍断神树时溅的血,比这破斧头金贵多了。”
“关节!”一直闷声不响的李小锤突然把流星锤柄插进地面,锤柄上的铁纹滋滋冒黑雾,那黑雾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守卫关节是匠魂熔铸的,这黑雾能熔了它!”
老狗眼睛一亮,拽着铁链就要扑过去,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阿芜突然闷哼一声——她胸口那两半心脏“轰”地分开,金的浮在左边,黑的悬在右边,仿佛两颗奇异的星辰。
地面青铜纹路“唰”地活过来,化成锁链“咔”地缠住我和老狗、小锤的脚踝,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奶奶的!”老狗用铁链去砸锁链,火星子溅了满脸,那炽热的火星烫得他脸上生疼,“这破铜烂铁还会动?”
我攥紧斧柄,掌心的黑须又往里钻了半寸,每钻一下,都像是有针在扎我的手心。
松脂裹着的手臂已经凉得没了知觉,可灾厄纹路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贴在眉骨上,那滚烫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皱眉。
“三柴!”阿芜的声音发颤,“快用你怀里那把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