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着斧柄上那扭曲的人脸轮廓,那轮廓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我眼前似乎都散发着阴邪的气息。
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牙齿间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能感觉到脸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着。
那纹路突然动了,像条冰冷滑腻的蛇似的往指缝里钻,我的手腕瞬间一麻,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传遍手臂。
斧刃“嗡”地颤起来,那声音尖锐而悠长,像极了陈青的声儿,混着金属刮擦的刺啦音,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传来:“小崽子…这斧柄早该姓陈。”
“老陈头你欠我一斧头呢!”我猛攥斧柄,粗糙的斧柄磨得虎口生疼,很快便渗出血来,那温热的血液顺着斧柄缓缓流下,带着丝丝腥味。
阿芜突然闷哼一声,声音微弱却揪紧了我的心。
我转头就见她心口的树灵心脏“咔”地裂开,如同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
金红的树液溅在断墙上,像是绽放的血花,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三瓣心形光团浮起来,其中一瓣“嗖”地缠上斧柄,那炽热的温度烫得我手背冒青烟,皮肤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
“锁…要三锁。”阿芜扯我衣角,她的手指软弱无力,血沫子沾在她嘴角,看起来格外凄惨。
“祭品名单上…三个名字。”
老狗突然踹翻墙角的破铜盆,“哐当”一声巨响,铁链“哗啦”落进烧红的炭堆里,那烧红的炭散发着炙热的气息,热浪扑面而来。
他抄起断刃当夹子,铁链在火里熔成铁水,铁水在火中翻滚,火星子溅到他脸上也不躲。
“当年那破祭司说要童男童女,老子算第三个!”铁水顺着他掌心往下淌,在地面浇出个歪歪扭扭的“狗”字,那铁水落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还冒着热气。
“李娃子?”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墙角的李小锤突然抬头,他金瞳里的血丝凝成线,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
他抄起流星锤柄“噗”地捅进右眼,那声音沉闷而恐怖,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就见他眼眶里浮起块青铜碎片——是青铜城地基的纹路,和陈青胸口的图腾一模一样,那青铜碎片散发着幽冷的光。
斧柄猛地一震,震得我手臂发麻,我握不住斧头,它“当啷”掉在地上,刃尖正对着阿芜心口,那金属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陈青的声音从斧柄里钻出来,阴恻恻的,仿佛带着一股寒意:“树灵锁不住灾厄…那就换活人!”
老狗扑过去,他手腕上还滴着铁水,抓起熔得半软的铁链往阿芜胸口按。
铁链“滋啦”粘在她皮肤上,那声音仿佛是皮肉被灼烧的惨叫,老狗咬着牙笑:“老子替她当容器!”铁链接缝处渗出血珠,我凑近一看,血痕竟连成“陈三木”——我前世的名字,早被我忘干净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