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突然滚起闷雷,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有一头巨兽在地下咆哮。
我脚底下的青石板“咔”地裂开,裂缝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露出个刻满血咒的青铜祭坛。
那些咒文我认识——和血池里泡着的人皮卷上的一模一样。
“操!”我倒抽冷气,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手里的斧头突然往下一沉,好似有千斤重,压得我手臂一阵酸痛。
斧刃还戳在我胸口,伤口周围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黑紫色的脓水顺着肋骨往下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阿芜扑过来,手按在我伤口上,她的手冰凉刺骨。
她掌心的树灵根须本来该往我身体里钻,这会儿却“嘶”地抖了抖,好似受到了惊吓。
“三柴?”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恐惧,“你的血…怎么在吸我的根须?”
我盯着她发白的指尖,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一种寒意从心底升起。
树灵根须正从她掌心往外冒,不是往我身体里长,是…往她身体里钻?
阿芜的指尖在抖,树灵根须像活了的绿蛇,扭动着身躯,顺着她手腕往胳膊里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疼得直抽冷气,她额角的汗却比我还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急促地说道:“共生契约需要双生祭司……你当年替我挡的是山灵婆婆的桃木钉!”
“啥?”我脑子嗡的一声,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那年在山神庙,我是见她被野狗追才扑过去,合着那钉子里藏的是这破契约?
老狗的铁链突然“嗡”地炸出火星,火星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攥着链尾的手青筋暴起,肌肉紧绷,铁链却自己“咔嗒”一声,焊进祭坛边缘的凹槽里。
他瞪圆眼睛,破口大骂:“狗日的!这链子认祭坛?三千年了老子都没摸透它!”
青铜傀儡王的齿轮核心“啵”地弹出块木牌,声音清脆而又突兀。
木牌裂成两半,半块沾着黑血,半块刻着“阿芜”两个字——和老狗链环上的“陈三”纹路严丝合缝,像两片被撕了千年的叶子终于拼回枝桠。
“当年伐木场祭品……本该是她!”李小锤的流星锤“当”地砸在祭坛上,金瞳映着血咒直冒火,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