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斧柄“咔嚓”裂开道缝,如同瓷器破碎的声音,无数树根“唰”地窜出来,树根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缠上老狗的铁链、阿芜的手腕,最后“嘭”地一拽——我们全栽进了血池幻象里。
血雾刺得人睁不开眼,那血雾如同细密的针芒,扎在脸上生疼。
我抹了把脸,就见阿芜在不远处。
她咬着牙,手指扣进青铜傀儡王的胳膊缝里,正一点点往外扯。
她的额头满是汗珠,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脸上的表情坚毅而痛苦。
“阿芜你干啥?”我想跑过去,可脚底下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陈三柴!”阿芜回头,眼泪混着血珠子往下掉,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惊恐。
“你看这傀儡王的胳膊……里面裹着骨头!”
她手腕一使劲。
“咔——”
青铜外壳裂开条缝。
我眯起眼,隐约看见里面露出半张脸。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芜手腕一掰,青铜外壳“咔啦”碎成渣。
我盯着那半张脸差点咬到舌头——这他妈不是我上个月在山神庙偷供果时,墙上画的初代城主像吗?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震惊和疑惑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更邪门的是,他胸腔里蹦着颗血珠子,纹路跟我斧柄上的树灵印子一模一样,红得像泡过血的山樱桃,那血珠子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老陈!看头顶!”老狗突然扑过来。
我一抬头,青铜傀儡王的天灵盖“嗡”地裂开道缝,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响。
李小锤举着流星锤砸了个正着。
那锤子柄是根黑铁棍,“噗”地扎进傀儡王脑门,锈渣混着金血“哗啦啦”往下淌,那声音如同暴雨打在屋檐上。
最怪的是那些青铜碎片。
它们没掉地上,反而“嗡嗡”震颤着聚成团,突然“咻”地窜向我——是把新斧头!
斧刃泛着冷光,刃口刻着跟我旧斧相反的纹路,像条倒着爬的黑蛇,那冷光透着一股寒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