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那个的后脑勺"咔"地磕在齿轮上,黑灯一明,第二排跟着转。
第三排、第四排……整面暗门里的傀儡像被抽了魂的提线偶,三百六十度拧着脖子,六百多双黑灯同时扎向我面门,那股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我日!"我踉跄着往祭坛后缩,后腰撞翻个青铜酒樽,酒樽滚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樽滚进傀儡群,被最前排那家伙一脚碾碎——不是踢,是机械关节卡着齿轮,精准得像算过轨迹。
"老东西!"九尾的锁链"唰"地缠上青铜工匠长老的脖子,紫烟从链纹里窜出来,勒得他喉结直跳,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地脉里的初代祭司影子怎么回事?"
长老脖颈的黑纹突然渗血,红得发黑,那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紫烟客……背叛!"他血沫子喷在锁链上,"他们把灾厄种封进地底,拿青铜城当棺材——而你,"他突然扭头盯着九尾,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才是棺材钥匙!"
"放屁!"青梅虚影"轰"地砸进实体,金点子在我掌心烫出个纹路,他目光坚定地喊道:"三柴!
柴刀捅他心口,再扎傀儡群最中间那根主齿轮!"
我手腕一热,柴刀自动跳上手。
刀背抵着长老心口时,他突然嚎起来,声音带着绝望:"不能毁!
傀儡是灾厄过滤器!
断了主齿轮,废土上所有人都会变成容器——"
"系统说'灾厄外溢90%'!"老狗的铁棍"滋啦"冒青铜液,转眼裹成根刻满符咒的杵子,那滋滋声好似电流声:"老子这法器能搅乱他们的齿轮链!
让傀儡自己咬自己!"
"砰!"
长老的凿子直接捅进自己心脏。
黑血喷出来,溅在我胸口图腾上,烫得我像被雷劈了似的蹦起来,那滚烫的血液让我皮肤生疼。
暗门深处突然飘出道叹息,沙哑得像老树皮摩擦,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容器醒了……但灾厄种要新载体……"
我后颈一凉。
墨阳那根锁链不知啥时候从长老脖子里钻出来,正顺着我后背往上爬,凉丝丝的像条蛇,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再看长老——他瞳孔里竟浮着和九尾一模一样的紫烟纹路,红得渗人。
"咔。"
所有傀儡突然同时停转。
六百多颗青铜脑袋微微往下低,关节"咔咔"响成一片,那整齐的声响好似一阵急促的鼓点。
最前排那个的黑灯闪了闪,竟对着我膝盖方向压了压——
"三柴!"老狗的法器砸在主齿轮上,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盯着突然安静的傀儡群,后槽牙咬得发颤。
这些铁疙瘩的动作太齐整了,齐整得像在……
"系统警告!"脑子里炸响系统音,"检测到傀儡群能量波动异常!
建议宿主——"
"建议个屁!"我抹了把脸上的黑血,余光瞥见最角落的傀儡抬起胳膊,指尖正对着我。
六百多只青铜手指,同时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