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问自己,但这次好像比前几次都抽象一点点。
毕竟,我现在正躺在一个看起来像被青铜螃蟹织巢一样的鬼地方。
放眼望去,四周是幽冷的青铜色泽,那诡异的纹理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微光,视觉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头顶是一团团交缠得像泡面那样的青铜树根,每一根都粗得跟我小时候村里那根电线杆差不多。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身旁一根树根,触手冰凉,表面粗糙不平,还带着一丝滑腻感,像是有一层不知名的黏液附着其上。
最关键的是,它们还在……轻微地蠕动。
那蠕动的声音,如同细密的砂纸摩擦,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沙沙”声传入耳中,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就像活的。
我闻到一股腐朽得发酸的味道,像是把棺材板泡进了臭豆腐汤里再撒了一把发了绿毛的瓜子仁。
这股刺鼻的气味直钻鼻腔,熏得我眼睛都有些发涩。
“活过来是活过来了,但这活得也太不讲究卫生了吧?”
我刚一挠头,就听到一声拽得掉渣的男声,从树根那片最黑的阴影里窸窸窣窣地飘出来: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回音,在空间里回荡。
“欢迎来到灾厄之主的囚笼,你是第一个闯进这里的人类。”
一听这语气,别说,还有点像饭店门口站着的迎宾小哥哥,不过说的不是“欢迎光临”,而是“欢迎入坑”。
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来者长啥德行:一袭黑袍拖地,脸上像是刷了煤炭灰,眼窝深得像两个弹壳,瘦得跟骷髅似的。
他那阴森的模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恐怖,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紧。
最骚的是,他腰上别了一本封面嵌铜钉、皮面发霉泛绿的老书,妥妥的反派造型,还带一股豆瓣评分8.8以上的文艺片气质。
我咧咧嘴,笑嘻嘻地冲他喊,同时双手叉腰,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这里是VIP包间?待遇不错嘛,有中央供养、有软装吊顶、还有体味沉浸式腐败感。”
他看我一眼,眼神比我小时候干坏事让我娘撞见还要冷淡,比冰窖还降几度那种冷。
他的眼神如同实质般冰冷,直直地刺向我,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你是它——灾厄之主——选中的容器。”
容器?
我一激灵,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瞪大了眼睛,双手挥舞着,大声喊道:“等会儿等会儿,这工作我没投简历啊!系统你别乱出卖我,这合同我压根没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