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不知所谓,大清早空着肚子还要被老张头耳提面命,昨晚被踹的腰身,正在狂啸闹脾气,直让陈槐弯腰,试图缓解疼痛感。
老张头以为陈槐给他使诈,“我告诉你啊,别在我面前打幌子,老头我不吃这一套。”
陈槐的腰腹痛感加强,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老张头这才发现陈槐,好像还真不是装的。
一把撩开陈槐的衣服,肚子一块巨大的青斑,他把陈槐转过去,发现徒弟的后腰也是同样的痕迹,大小差不多,只是颜色比腹间的那块深点。
老张头慢条斯理捋着长髯,开始琢磨这几天有谁来了,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他徒弟。
而且他还没发现!
老张头护犊子的心情立马占据上风,厚实的手掌拍在陈槐的肩膀,“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说出来,老头我去给你报仇。”
陈槐无奈地叹气撇嘴,师父经常不回来,一回来就给他搞得差点残废。
他倒吸凉气,腰间的青痕,疼得他直不起来,手指颤抖着指向“罪魁祸首”,“你。”
老张头目瞪口呆,“你被那歹人伤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你看清楚我是谁。”邦邦两下,老张头双指并拢在陈槐头上敲去。
陈槐被他不着调的老顽童师父气得够呛,他气沉丹田,双手叉腰按着青斑,“就是你!你睡觉不老实!多大个人了,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老张头第一次见到他小徒弟发火,不仅没生气,还嘎嘎得笑起来。
恍然大悟地拍着脑袋,“我的错,确实是我的错。”
他从缝缝补补的旧袋子里,掏出两贴膏药,啪叽贴在陈槐的腰上,膏药的凉意,顿时让陈槐有重新活过来的错觉。
老张头的手贴着陈槐的膏药,用力抚摸,又是让陈槐疼得龇牙咧嘴。
知道的明白他在促进药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虐待小孩子。
自那之后,无论老张头说什么,陈槐都打定主意,绝对不和这个糟老头子躺在一张床上,他虽然没有活下去的强烈欲望,不知未来归期,但如果是因睡觉被“虐杀”至死,那他这短短一生,未免太过悲惨。
老张头云游四海,陈槐一年到头看见他的身影,区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的放养模式,反而让陈槐倍感自在。
一晃多年过去,老张头去世,陈槐单枪匹马独自闯荡,再也没有遇到过和别人同睡一张床的经历,他不善交际,更不喜社交,旁人看到他淡漠疏离的表情,哪怕长得再帅,也促使他们远离陈槐。
陈槐向来不会为这种无聊且没必要的事,影响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