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给我的?
青年不说话,只一味的递衣服。
晏辞看着递到眼前的黑衣,没有再犹豫,伸手接了过来。
指尖不经意擦过青年的指腹,只觉对方的体温比常人略低些。
“谢谢。”
晏辞低声道。
他指尖捏着黑衣领口,没半分迟疑地往身上套。
他里面那件白衣本就单薄。
此刻将宽大的黑衣罩在外面,衣摆堪堪垂到膝盖下方,袖口更是长出半寸,得往上卷两圈才能露出手腕。
他的白发顺着动作滑落肩头,几缕贴在颈侧,衬得那张本就精致的脸愈发雪白。
在此期间,对方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
晏辞刚穿好衣服。
阁楼外又传来侍女的催促声,这次比刚才更急了些。
晏辞不再多留,抬手把黑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后,转身就往门口走。
青年的目光随着晏辞的背影移动。
银白面具下的视线没有半分偏移,直到那抹裹着黑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阁楼门外。
门板发出轻响合拢的瞬间,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找到了....
你跑不掉了,乖宝。
——
九点的钟声刚在城堡穹顶下荡开余韵。
宴会厅厚重的雕花木门便被侍者缓缓推开。
宾客们身着华服鱼贯而入。
天鹅绒裙摆扫过大理石地面,留下细碎的声响。
晏辞站在长吧台后,指尖捏着银质酒壶的把手。
他低头瞥了眼身上统一的深灰侍应服。
料子粗糙,领口磨得脖颈发紧,和青年那件柔软的暗纹棉里衣简直是云泥之别。
刚穿上没一会儿的黑衣,早在被侍女催促下楼后就被“收走统一保管”。
是他忘了,诺大个城堡举行宴会,怎么会让下人穿自己的衣服呢?
肯定是统一的制服。
“麻烦添杯勃艮第。”
穿宝石蓝礼服的夫人倚着吧台,戒指上的鸽血红宝石晃得人眼晕。
对方的眼睛死死盯着晏辞,舌尖时不时扫过嘴唇,就差流哈喇子了。
晏辞握着酒壶的手顿了顿,指尖的银器泛着冷光。
他垂眸避开那夫人过于露骨的视线,弯腰将深红色的勃艮第斟入高脚杯,声音平稳无波。
“您的酒。”
夫人却没急着接。
反而往前凑了凑,香风裹着一股甜腻的诡异气息扑过来,指尖几乎要碰到晏辞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