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磁山临时指挥部里,铁蛋正用磁石卵吸着弹壳玩。忽然叮当一声,铜铃铛从梁上掉下来,铃舌直指东北方向。"旅长!"孩子扯着嗓子喊,"小鬼子从娘子关绕过来了!"
陈久抓起望远镜冲到崖边。晨雾中,日军工兵正在架设浮桥,钢盔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第十师团的先锋队。"他冷笑一声,"传令兵,让各村民兵把腌酸菜的陶瓮全搬出来!"
晌午时分,铁蛋带着虎子们在河滩埋陶瓮。每个瓮里塞满辣椒面拌硫磺,瓮口用浸透桐油的百衲旗封着。"铁蛋哥,这能行吗?"虎子刚问完,对岸突然传来汽笛声——五艘铁壳汽艇破浪而来。
"拉绳!"铁蛋猛地拽动麻绳。埋在浅滩的陶瓮被激流冲得东倒西歪,辣椒硫磺粉顺着水流漫开。汽艇上的日军突然疯狂抓挠喉咙,有个机枪手直接栽进河里,溅起的水花都泛着诡异的红。
李云龙在崖顶看得直拍大腿:"过瘾!比老陈的辣椒炮弹还带劲!"说着就要带人冲锋,却被陈久按住:"急啥?好戏还在后头!"
话音刚落,河面突然泛起蓝光。磁石卵吸在汽艇铁壳上噼啪作响,整条河道瞬间变成带电的牢笼。铁蛋掏出弹弓,裹着辣椒粉的磁石卵嗖地射向领头汽艇——轰!冲天火光中,第十师团的膏药旗成了火把。
对岸突然响起凄厉的哨声。铁蛋眯眼望去,二十头东洋狼狗正跃入河中,狗背上绑着炸药包!"防化队!"陈久刚喊出声,林秀留下的百衲旗突然从铁蛋怀里飞出,七百块碎布在河面铺成屏障。磁石碎屑与河水反应炸起道道水幕,疯狗们被激流卷着撞向礁石,河滩上顿时血肉横飞。
"该咱们上场了!"李云龙抡起鬼头刀就要过河,忽然脚下一绊——铁蛋早用铜铃铛在浅滩布了钢丝阵。鬼子工兵刚架好的浮桥突然解体,原木顺着激流把后续部队冲得七零八落。
当夜,日军指挥部里,筱冢义男把战报撕得粉碎:"八嘎!八路什么时候学会化学战了?!"参谋颤巍巍递上份传单,上面印着铁蛋用磁石粉画的漫画:日本兵被辣椒熏得跳河,标题写着"太行山火锅欢迎皇军"。
"明日拂晓总攻!"筱冢一脚踢翻火盆,"调集所有毒气弹,我要让磁山寸草不生!"
这话顺着风飘进磁山坳。正在烙饼的赵大娘手一抖,铁勺咣当掉进灶膛。"要变天..."老人望着山间盘旋的乌鸦,突然扯开棉袄内衬,掏出一块磁石片塞给铁蛋:"去地窖把那个铁匣子刨出来!"
铁蛋摸黑钻进地窖时,怀里的磁石卵突然剧烈震颤。铁匣子从土里自动弹出,盖子啪地弹开——竟是林秀婶子留下的笔记本,页间夹着泛黄的《论持久战》手稿,每行字都用磁石粉描过!
"旅长!小鬼子要用毒气!"铁蛋撞进指挥部,笔记本拍在桌上。陈久就着油灯细看,突然大笑:"好个林秀!早把解毒方子藏在《论持久战》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