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分兵!"指挥棒重重落在作战地图上,扬起细小的尘埃。"师部带一、三旅为左翼,
"二旅单独为右翼。"指挥棒沿着延川方向划出一道弧线,"拿下定边、盐池,吃掉马鸿逵的新编第七师。记住,要像斧头劈柴那样——"金属棒头突然戳进地图,"一劈到底,把他的十五路军给我劈成两截!
拳头砸在弹药箱垒成的桌面上,震得马灯里的火苗剧烈摇晃。
"至少能崩掉他们满嘴牙!"
右路纵队行军时扬起的黄尘,在六月骄阳下像条蠕动的金龙。陈久旅长勒马立于坡顶,望着队伍里那些还没枪高的身影。三个月前这些娃娃兵饿得肋骨分明,如今绑腿打得齐整,肩膀被子弹带勒出红印也不叫苦。
"报告旅长!"廖健宏策马奔来时,马刀在阳光下划出雪亮的弧线。这个四川汉子脸上糊着混合汗水的黄土,咧嘴笑时露出被烟叶熏黄的牙,"宁条梁的哨兵比兔子还精,隔二里地就放枪了。"
陈久把望远镜扔给警卫员。五里外的土城墙像条僵死的蜈蚣趴在地平线上,城楼飘着的青天白日旗蔫头耷脑。"六门山炮够他们喝一壶的。"他摆手的动作像在驱赶苍蝇,"记住,放跑一个骑兵,老子扒了你的皮!"
第一发炮弹击中城门时,惊起的乌鸦群黑压压遮了半边天。城墙缺口处腾起的烟柱中,隐约可见残肢断臂像破布娃娃般抛飞。廖健宏的冲锋号刺破爆炸的余音,二十支花机关喷吐的火舌,把试图集结的民团打得像割麦子般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