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青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
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抵在了沈逸之的咽喉处。
可惜他现在的力道虚浮得跟初春的薄冰似的,沈逸之两根手指头就轻轻松松地夹住了他的指头,顺势把人拽到了干燥的沙地上。
“别害怕,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江湖郎中,不会吃了你的。”
沈逸之笑眯眯地说道,那笑容看起来既和蔼又可疑。
青年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他体内一直潜伏着的碧茶之毒突然爆发了。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喉咙里一口黑色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黑色污迹。
青年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由于剧痛,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色,额头上冷汗涔涔。
沈逸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小友莫慌,我这儿正巧缺个试药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三枚金针猛地扎进了青年的穴位里。
青年只觉得浑身舒畅,一口黑血再次吐出,可待要细看时,已经昏了过去。
沈逸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摸出个酒葫芦来,仰头灌了口浑浊的渔家土酿。
那酒味劣得让人皱眉,他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还自言自语道:“咳咳……这酒味可真差!不过,也算是有点味道吧。”
渔火次第亮起时,沈逸之正蹲在灶前熬药呢。
陶罐里翻滚的墨绿色药汁冒着腥苦的泡,他随手撒了把晒干的海星须进去,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三魂归元汤,七魄……哎老丈,借个木勺!”
前来送鱼的老渔民吓得倒退两步,只见那昏迷的公子被剥得只剩中衣了,心口还插着七根银针摆成北斗状。
更吓人的是,沈逸之的腰带正捆着条拼命扭动的海鳗呢,鱼尾啪啪地抽打着药罐,仿佛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是西域秘法,以毒攻毒。”沈逸之拎起海鳗在老人面前晃了晃,鳗鱼呲出的毒牙险些蹭到对方的鼻尖,“您要不尝尝?壮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