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瞳孔骤缩:"九如!"来到中原之前,其父贺陀罗告知他有几个绝顶高手不能惹,其中九如和尚排在前列。哈里斯弯刀微颤,幻身术竟凝滞片刻。
"小雀儿啄虫,老和尚撞钟。"九如拍着铜钟大笑,"今日这姑苏城热闹,连贺陀罗家的小蛇崽子都来扑腾。"
话音未落,乌木棒忽地探出,棒头在脱欢弯刀上一磕——精钢锻造的波斯宝刀竟如麦秆般断成三截!
见此情形,火真人突然袖中滑出七盏幽冥灯。绿焰腾起的刹那,哈里斯浑身关节爆响,古瑜伽术催至巅峰,整个人如软蛇般缠向九如腰间铜钟。两人一刚一柔,竟暗合阴阳杀阵。
九如灌了口酒,乌木棒往钟身一敲:"贺陀罗的蛇蜕功配上幽冥鬼火,倒有些看头!"
钟声荡开层层金芒,哈里斯贴地游走的身形突然凝滞——大金刚神力竟透过钟声,将他脊椎压得咯咯作响。
沈逸之轻笑拂袖,三枚松针破空而至。看似射向火真人眉心,却在半途被周天归元气劲牵引,陡然折射向哈里斯的"气海关元中极"三穴。
哈里斯怪叫一声,蛇形身法瞬间溃散,整个人如被抽了骨般瘫软在地。
"尔敢!"火真人厉喝,幽冥灯绿焰暴涨。七盏鬼火化作北斗阵型罩向沈逸之,所过之处梁柱焦黑。
沈逸之却踏着星位倒走,木剑在虚空划出浑圆——绿焰触及剑气旋涡,竟倒卷而回,将火真人道袍烧出七个窟窿。
九如哈哈大笑,铜钟突然离地三寸:"小子抢和尚的架打,忒不厚道!"钟口罡风卷向沈逸之,暗含"须弥山掌"的雄浑力道。
沈逸之袖中滑出酒葫芦,凌空泼出一道水幕——至柔之水撞上至刚钟鸣。钟声在水幕中层层衰减,最终化作细雨洒落。
二人相视一笑,九如眼中精光暴涨:"痛快!当浮一大白!"葫芦抛出的刹那,沈逸之突然并指如剑,一滴酒水化作寒芒,直射脱欢吼中。
脱欢正欲呼喝侍卫,喉间突然一凉。那滴酒水入口即化,带着诡异的甜香。他惊恐抠喉,却见沈逸之隔空传音:"此物名'三尸脑神丹',每月朔望需服解药,否则尸虫破脑而出......王子若想活命,今后蒙古军动向——"。
"小把戏。"老和尚咂了口酒,目光如炬看透沈逸之的手段,"但对付豺狼,倒比佛经管用。"
脱欢浑身发抖,额角青筋暴起。他分明看见沈逸之掌心托着枚朱红药丸,蜡衣上细密纹路竟与方才入腹的毒丹一模一样。
火真人欲上前解救,却被九如瞪了一眼,顿觉百骸如灌铅,半步也挪不动。
胭脂马忽然挣脱缰绳,亲昵地蹭向沈逸之掌心。九如抚掌大笑:"畜生倒是识货!"
柳莺莺趁势翻上马背,胭脂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险些踏碎脱欢锦靴。九如铜钟轰然杵地,青石板应声龟裂:"再不走,和尚请诸位听个'晨钟暮鼓'!"
脱欢面色铁青,九如僧袖鼓荡,铜钟发出震耳轰鸣,声波裹着碎砖四溅,惊得蒙古武士抱头鼠窜。待烟尘散尽,长街只剩几片零落的波斯头巾。
"老和尚和书生抢人戏台,好不害臊。"柳莺莺嘴上嗔怪,却将马鞭缠回腰间,"这顿酒钱算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