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悬在鄱阳湖芦苇荡上。陈友谅的乌篷船随波轻晃,船头一盏油灯在夜雾中明灭不定。
湖面上,月光洒下银色的光辉,波光粼粼,陈友谅独自坐在船舱中,脸上带着一丝焦虑与不安。
他摩挲着喉结处隐约凸起的青筋——那是三尸脑神丹的毒痕,每当触及此处,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奈与愤恨。
忽听船尾水声轻响,一袭青衫已无声落座舱中,来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正是明教副教主沈逸之。
“沈教主好俊的轻功。”陈友谅扯出个僵硬的笑,“若沈教主是来催命的,陈某这颗头颅倒值十万两白银。”他语带讥讽,眼底却掠过一丝惊惶,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沈逸之捻着金针挑亮灯芯,火光映出陈友谅颈间暴起的青黑脉络。他淡然道:“陈长老说笑了,沈某若是索命,何须亲至?”
话音刚落,他袖中滑出一卷羊皮,摊开时赫然是元军粮道的布防图。图上山川河流、关隘要塞清晰可见,朱砂勾勒的线条更是将关键之处标注得一目了然。
“三日后,王保保的陇西铁骑会途经鹰愁峡。我要丐帮弟子扮作樵夫,在峡谷两侧埋下火油。”沈逸之手指轻点图上的某个位置。
陈友谅瞳孔骤缩,图上朱砂勾画的伏击点,正是当年徐寿辉大败元军之地。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处绝佳的埋伏之所。
他心中虽惊,却强压心悸,冷笑道:“沈教主既要陈某卖命,总得给个盼头。”
话音未落,一枚猩红药丸已弹入他口中,腥甜之气直冲脑门。这药丸入口即化,迅速在舌尖散开,带着一股奇特的药香。
“此乃半年份的解药。”沈逸之指尖金针倏然抵住陈友谅“膻中穴”,针尖冰凉,直抵命门。“待此战功成,你便是新朝水师都督,三尸脑神丹……”他忽然轻笑,“到时自然烟消云散。”
船外忽起夜枭啼鸣,声音尖厉,划破夜空的宁静。陈友谅咬牙道:“沈教主就不怕我阵前倒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