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反手掷出银针,针尾北斗纹路在月光下划出弧光,正钉住只偷食灯油的灰鼠。
“好俊的听风辨位!”橙观大师推门而入,掌心托着个药钵,“老衲观你三日,银针走的是曲池、神门要穴,疗伤法门却暗合我少林‘拈花指’精要。”
沈逸之嗅到药香一怔:“雷公藤配艾绒?”
“再加三钱婆罗子。”老僧笑纹如风蚀石刻,“你以毒攻毒的路数太险,不如试试佛门的‘枯荣禅’。”
腊八那日,山门落了初雪。韦小宝捧着粥钵溜进药王殿,见沈逸之正在铜人阵前闭目游走。
七十二根银针悬空震颤,随他袍袖翻飞织成星网,针尖所点皆是铜人罩门。
“大夫哥这手飞针,可比般若堂的‘无相劫指’还玄乎!”韦小宝刚摸出骰子,忽觉腕间一麻——银针已钉住他袖口,针尾缠着张字条:“未时三刻,碑亭。”
残阳映雪时,韦小宝蹲在碑顶啃冻硬的桂花糕,忽见对方并指如剑,积雪竟随劲风凝成莲花状,正是洪拳“火里种金莲”的至高境界。
“明日我便离寺。”沈逸之掸去僧袍落雪,“你好生背熟《楞严咒》,五台山的水……比少林深得多。”
韦小宝摸着光头嘀咕:“方丈师兄今早还夸我‘晦明’这法号取得好,说是什么‘慧剑斩尘缘’……”。
山风卷着雪粒掠过塔尖,药王殿传来浑厚钟声。
沈逸之望向藏经阁飞檐,这段时间借助少林基础武功,研究武学,他的《阴阳磨》第八重已然参透——此刻他掌心真气流转,落叶距肤半寸便碎作齑粉。
少林禅机,终究化入江湖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