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水面浮着层薄雾。沈逸之踩着露湿的船板,惊风铲扫过龙舟尾部的鎏金鳞片。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黄麒英的叮嘱:"沙河帮的杀招,定藏在最热闹处。"
"小沈哥!"黄飞鸿的辫梢扫过船头药师佛,"这金漆有些泛青。"
沈逸之的银针刺入佛耳暗格,挑出粒腥红丹丸。蛰伏的真气突然躁动,他本能地旋身挥铲——三枚透骨钉擦着后颈钉入桅杆。
"好俊的听风辨位!"沙哑笑声自雾中传来。
红底官船破开晨雾,船头立着个赤膊大汉,九环金背刀在初阳下泛着血光,"宝芝林的小郎中,可识得沙河帮厉天?"
黄麒英冷笑:"二十年前跪着求饶的孬种,如今倒是人模狗样。"
厉天金刀震得铁环乱响,刀风扫落江面白鹭:"且看你这把老骨头,接不接得住某家新悟的《断江十八斩》!"
沈逸之的惊风铲迎上刀锋,洪拳"铁桥三线"的柔劲尽数化入铲柄。
金铁交鸣声里,他忽觉虎口刺痛——那刀背铁环竟暗藏倒刺,环中青芒分明喂了蛇毒。
"洪拳不是这般软绵绵!"黄麒英的烟杆点在他肩井穴。
老者枯掌按着沈逸之背脊,竟以推宫过血之法将真气灌入,"工字伏虎,要的是猛虎出柙的凶性!"
沈逸之双目赤红,惊风铲陡然变招。工字伏虎拳的刚猛尽数化入铲势,每一击都带着龙舟破浪的轰鸣。
厉天连退七步,金刀在船板犁出深沟,忽然狞笑劈向药师佛首级。
"轰!"佛首炸开毒烟,靛蓝雾气中飞出九只淬毒铁鹞子。
沈逸之铲交左手,右掌使出洪拳"虎鹤双形",竟将暗器尽数拍入江中。
"接铲!"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踢来八宝惊风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