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被孩子捡起的铜铃突然发烫,锈迹如活物般剥落,露出底下鲜红的咒文。孩子好奇地摇晃铃铛,清脆的响声穿透街道,与此同时,我手腕上的疤痕突然刺痛,镜中映出孩子瞳孔里闪过的幽绿光芒——诅咒的轮回,在终铃敲响的瞬间,已悄然开启了新的节点。
“在那边!”沈昭指向街角,桃木剑自发震颤。我们赶到时,孩子正把铃铛塞进口袋,他的影子在地面拉得细长,边缘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铃铛虚影。当孩子抬起头,双眼已变成纯粹的黑色,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大哥哥大姐姐,要听我讲故事吗?”
他身后的便利店玻璃突然浮现血字:“1998年,这里曾发生灭门案,凶手握着铃铛唱童谣……”话音未落,孩子突然咳出黑色铃铛碎片,每块碎片落地就长成迷你版的他,眨着空洞的眼睛围向我们。沈昭甩出符纸,火焰却被碎片吸收,反而让小怪物们愈发兴奋。
“这些是记忆碎片化成的怨灵!”我举起掌心的半枚铃铛,它与孩子口袋里的铜铃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蜂鸣。碎片怪物们听到声音纷纷抱头嘶吼,而孩子本体却在此时挣脱束缚,跑进了巷尾的旧书店。书店里堆满泛黄的童谣集,每本书的扉页都画着相同的铃铛图案。
最深处的书架后,藏着一台古老的八音盒。当孩子按下开关,盒子里弹出的不是芭蕾舞者,而是颗腐烂的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铜铃锁链,正随着《伦敦桥要倒了》的旋律跳动。沈昭的桃木剑插入地面,金光组成的五线谱升起,与八音盒的邪乐激烈碰撞:“这是用灭门案死者心脏炼成的咒器!”
我突然想起终铃敲响时看到的画面——每个诅咒轮回都会诞生一个“铃铛守护者”,他们并非邪恶,只是被命运选中的平衡者。眼前的孩子身体正在透明,心脏处浮现出与我相似的疤痕:“我不想……变成怪物……”他颤抖着掏出铜铃,铃身咒文正顺着他的手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