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布满铜锈的手突然攥住我的脚踝,寒意顺着皮肤迅速蔓延,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拖入冰层。沈昭挥剑斩断手臂,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黑色机油。坠落的铃铛在地面弹跳两下,表面浮现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被浓雾笼罩的港口城市,灯塔顶端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新的诅咒开始了。”沈昭捡起铃铛,底部刻着的“雾渊港”三个字正在渗血,“这东西在指引我们前往下一个地方。”话音未落,钟楼的废墟突然震动,无数齿轮从地底钻出,在空中拼凑成一张巨大的地图,标记着雾渊港的方位。
三天后,我们乘船抵达这座被诅咒的城市。港口弥漫着咸腥的雾气,码头上停靠着破旧的渔船,船身缠绕着腐烂的渔网,甲板上布满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门窗紧闭,橱窗里陈列的商品蒙着厚厚的灰尘,唯独一家古董店的玻璃橱窗内,摆着与我们手中一模一样的铃铛。
“进去看看。”沈昭推开门,门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店内摆满了老旧的航海仪器,墙角的留声机突然自动转动,播放出一段扭曲的旋律,夹杂着海浪声和女人的啜泣。柜台后站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他的双手布满机械齿轮,转动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外来者,你们不该触碰时间的残片。”男人的声音像是从铁皮罐头里传出,“雾渊港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被时间吞噬的灵魂。”他抬手指向墙上的照片墙,照片里的人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却都带着相同的绝望表情,“这些都是寻找锈铃的人,最终都成了城市的一部分。”
沈昭掏出铃铛,符文与店内的烛火同时闪烁:“解开诅咒的关键是不是在灯塔?”男人沉默片刻,机械手指向窗外浓雾深处:“灯塔的齿轮室里,藏着时间的裂缝。但进去的人,从未有人活着出来。”
我们循着男人的指引,在浓雾中摸索前行。街道两侧的路灯忽明忽暗,偶尔能看见雾气里闪过模糊的人影,穿着湿漉漉的水手服,脖颈处缠绕着海藻。当灯塔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地面突然震动,无数机械触手从下水道钻出,金属表面布满藤壶和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