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带来了亚马逊雨林的草药标本,和苗医的药材摆在一起竟有奇妙的对应。“我们那里用箭毒蛙的毒液制作麻醉剂,你们用曼陀罗,”她在笔记本上画下对比图,“都是利用毒物的特性治病,就像不同文化都发明了轮子。”阿米尔则对苗医的“挑刺疗法”情有独钟,他发现用消毒后的银针挑破患处排出的积液,和现代外科的引流术异曲同工。
培训进行到第六周,非洲莫桑比克发来紧急求助——当地爆发不明原因的热病,现代医疗物资难以送达偏远村庄。龙艾草当即组建第一支医疗队,汉斯、玛利亚和有急救经验的叙利亚护士莱拉主动请缨加入。出发前夜,奶奶把三个绣着药葫芦图案的香囊分给他们:“这是用艾草、苍术、白芷做的,防蚊虫,也防邪气。”
莫桑比克的村庄被雨季浸泡成一片沼泽。医疗队踩着齐膝的泥水进村时,看到的是躺在草棚里的村民,他们浑身发烫,皮肤上布满红疹。汉斯用随身携带的仪器检测出是疟疾,但奎宁类药物已经告罄。龙艾草让村民采来当地的“苦叶树”树皮,又从药箱里取出带来的青蒿——这两种植物在苗医理论里都属“寒性”,能驱“暑热”。
她教村民把树皮和青蒿煮成汤药,玛利亚则用葡萄牙语和当地土语翻译注意事项。莱拉负责给重症病人做针灸,在合谷、曲池等穴位扎针时,阿米尔教她用苗医特有的“烧山火”手法——快速捻转银针产生温热感。三天后,热病的蔓延得到控制,当村民们举着木薯粉做成的“蛋糕”庆祝时,汉斯在笔记本上写下:“苗医不是替代医学,而是补充医学,在资源匮乏地区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
消息传回国内,更多志愿者申请加入。龙艾草把团队分成六个小组,奔赴不同地区:阿米尔带领的小组去了东南亚,用苗医的“火针”疗法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日本导演佐藤跟着南美组,拍摄苗医与印第安传统医学的交流;汉斯则留在实验室,和中国药科大学合作分析苗药的有效成分。
最让人动容的是叙利亚护士莱拉的故事。她的家乡阿勒颇在战乱中变成废墟,当她带着医疗队回到难民营时,发现当年救过她的老医生患上了严重的哮喘。苗医的“药罐疗法”——用特制陶罐吸附在穴位上排毒,竟奇迹般缓解了症状。老医生拉着莱拉的手说:“战争能摧毁房屋,却不能消灭治病救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