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放心。"史迦的蛇形簪刺破掌心,毒血在舆图上蜿蜒成河,"五毒教一千众已混入乔府后厨。"她突然瞥见暗处人影,"谁!"
乔清洛的银簪坠落在地。"二小姐来得正好。"顾远忽然甩出狼牙链缠住她脚踝,"可要看看你父亲的真面目?"
暗门轰然洞开,乔守仁正在隔壁密室清点晋王府送来的炼童工器具。他独眼倒映着寒铁镣铐上的"洛"字刻痕——正是当年囚禁乔清洛生母的刑具!
寅时的梆子声吞没乔清洛的呜咽。她攥着从暗门中摸出的血书,踉跄奔出地窖。顾远立在盐垛之上,看着海东青撕裂晨雾,告诉身旁暗卫:"传信史迦,祭祖当日..."
乔清洛的鸳鸯钺抵住他心口:"你早知父亲用我当棋子...为何还要演这场夫妻戏码?"
"因你使白鹤亮翅的那笨重模样..."顾远苦笑道,"像极了阿茹娜第一次握剑..."他染血的手抚上乔清洛锁骨,"更因你身上的'三步颠',是对付耶律阿保机的最大利器..."
鸳鸯钺在乔清洛手中发出悲鸣般的颤音,刃尖抵着顾远心口那道横贯锁骨的刀疤。盐仓漏进的月光被暴雨撕碎。
"原来你第一次和我交手便看上了我身上有三步颠..."乔清洛手腕发颤,钺尖在刀疤上划出血珠,"那夜我冒雨为你剜箭时,你看着我哭...竟全是在演!"泪珠砸在顾远敞露的胸肌上,那里还留着她咬破的齿痕,"你说'这伤换二小姐一滴泪,值了'...原来值的是我血里这味克你契丹人的毒药!"
顾远咳出血,指节暴起青筋抓住钺刃:"潞州城破那日..."他染血的手掌按在她锁骨上,"耶律洪用我羽陵部族人试炼三步颠...你说我该不该用尽手段?"
乔清洛瞳孔骤缩。暗处突然传来机括响动,三支狼头箭破窗而入,顾远抱着她滚入盐垛缝隙,箭矢钉入冰棺溅起漫天冰晶。
冰晶折射出乔清洛十二岁的噩梦——药浴池里漂浮的漠北草药缠住她脚踝,父亲按着她的头浸入毒汤:"洛儿乖...泡够时辰才能克住契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