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休息室简单洗漱了一把，从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阿明正好下钟回来。
他看见我，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急忙从口袋摸出八百块钱，塞进我的衬衫兜里。
“宇哥，谢谢你把董姐介绍给我，她很大方，出手就给了我八百块钱小费，我觉得这钱应该你拿。”
我笑着把钱还给阿明：“你努力换来的，不用给我。”
阿明有些诧异，说：“以前跟猛哥一起的时候，所有小费都必须给他的，你不要我还有点不习惯……”
“都不容易，再说我也没帮你什么。”
阿明看我的眼神怔了两秒，随即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猛哥总是排挤你，我也跟着起哄过，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宇哥别介意。”
“我知道，张猛强势，你若不配合他，没准也会跟我一样被排挤，不用放在心上。休息一下吧，今天顾客多，肯定有的忙了。”
其实我也不算帮了阿明，但他似乎很感激，一直在跟我套近乎。
我刚坐下，他就凑到我旁边，笑嘻嘻的说：“宇哥，我以后能跟着你吗？”
“跟我？我现在势单力薄的，可不能像张猛那样罩着你。”我笑道。
“其实猛哥只是不算太欺负我而已，根本也没帮过我什么。你现在风头正盛，他看不惯你估计也是出于嫉妒。我看强子现在跟你混了，他最近多拿了不少钱，我也想……”
我拍拍阿明的肩膀：“能帮你的我尽量帮你，谈不上谁跟谁的。我是个新人，在金阳天，你还是我的前辈呢。”
“宇哥，我是真的……”我知道阿明的想法，他有想跟我的意思。
但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张猛的问题还没整明白，现在又多了一个张光亮，我上辈子可能跟他们老张家有仇，在金阳天就让我遇见了俩敌人。
阿明见我没什么兴致，也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做我们这行的男人很可悲。
我们很少受到尊重和温暖，稍微有人些许的帮助和关心，就觉得是遇到春天了，恨不得马上过去拥抱。
我在休息室休息了半个多小时，阿飞在对讲机里通知我上钟。
我这一晚上足足接了八个客人，离开金阳天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钟。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大家都要起床时，是我应该休息的时候。
我直接去了老房子，说是老房子，其实它的年份也不算老，小区名字叫臻园。
我想到臻园再给小哀打电话，没想到她正在那里。
因为重新翻修的关系，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搬出去了，空荡荡的，小哀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旁边是半桶没干的乳胶漆。
她染了一身的白点，头发上脸上都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