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叫我前辈!!”
“砰!”一脚踹在郑元禄刚想抬起的胳膊上。
“你才是前辈!你全家都是前辈!!” 秦朵边打边骂,动作快如疾风骤雨,那法力大棒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雨点般的拳脚。虽然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力量,但诡异的是,脚下的地砖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力量被完美地约束,只作用在郑元禄那可怜的老骨头和道袍上。
“没看见本姑娘风华正茂、国色天香么?!眼珠子长头顶上啦?!”
“啪!”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弹在郑元禄光洁的额头上。
“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就叫声老大!再不济你叫声‘道友’也没事!”
“噗!”一脚轻轻(相对而言)蹬在郑元禄试图格挡的小臂上,把他蹬得又往后滑了半尺。
“比不过本姑娘就叫前辈?!你什么意思嘛?!是不是内涵我年纪大?!找打!!” 秦朵越说越气,下手……呃,下脚也越发“有节奏感”。
“哎哟!哎哟喂!别……别打!老……老大!老大!!” 郑元禄堂堂符箓宗师,此刻毫无形象地抱头鼠窜(虽然被无形气机锁定根本窜不动),只能蜷缩成一团,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我错了!我真错了!老大!老大手下留情啊!贫道……不,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老大息怒!息怒啊!!”
观景台两侧,秦川等人看得眼皮直跳,嘴角疯狂抽搐。清虚大师兄更是小声嘀咕:“啧啧,郑掌门这顿打挨得……真叫一个瓷实!你说他没事儿瞎叫什么前辈呢?秦朵老大那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叫仙子都嫌把人叫老了!”
直到郑元禄那声情真意切的“老大”喊出来,秦朵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她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又狠狠瞪了地上狼狈不堪的老头儿一眼,这才哼了一声,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施施然走回她的躺椅,重新慵懒地躺下,继续欣赏武当山那被云雾半遮半掩的夜景,仿佛刚才的暴力事件跟她毫无关系。
郑元禄这才敢颤巍巍地爬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部分是羞的,一部分是刚才在地上蹭的),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不堪、沾满脚印的道袍,试图找回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惜那歪斜的发髻和糊在脸上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像刚被十八级台风刮过的稻草人。
——
秦川强忍着笑意,努力板着脸,走上前,拱手道:“郑掌门,您……没事吧?怒江一别,甚是想念。” 这问候,此刻听起来多少有点黑色幽默。
“哈哈……咳咳……” 郑元禄干笑两声,又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倒真是个豁达性子,被当众暴打一顿居然没恼羞成怒,反而乐呵呵地拍了拍道袍上的灰,“无妨无妨,秦宗主客气了。贫道……呃,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住几下。说起来,当日怒江之上,秦宗主你被那三大邪将联手打入江心,那漩涡卷得跟太古凶兽的喉咙似的,可把贫道……咳,可把我给吓坏了!以为龙吟宗要换宗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