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碎片与迪亚波罗的呼吸共振,在众人颅骨内撕开记忆黑洞:
林墨的恐惧:他看见自己全身溃烂,左手握着腐化的圣锤,右手正掐着艾琳的脖颈。锤头每砸下一次,艾琳的瞳孔就浮现出更多赤红裂纹——直到她碎裂成漫天血晶,每一颗都倒映着他恶魔化的犄角。
艾琳的幻境:她的箭矢突然活化成毒蛇,顺着弓弦爬上手臂。寒爪的熔火重甲长出獠牙,将他整个人吞入铁胃,消化液从铠甲缝隙喷射成箭雨,贯穿每个罗格姐妹的眉心。
寒爪的噩梦:机械臂突然异化成肉触须,缠绕着战锤捅穿西娅的胸口。炼金匣喷出的不是药剂,而是成群尖叫的墨菲斯托残魂,撕咬着影缩的四肢将其拽入胆汁沸腾的硫磺池。
"恐惧是陈年佳酿。"迪亚波罗的尾巴扫过虚空,庇护所的时间陷入错乱。寒爪的机械臂蠕动着长出癌变肉瘤,齿轮间挤出腥黄脓水;艾琳的箭矢在箭囊中生出发光蕨类植物,藤蔓缠绕着她的右眼钻入耳道;影缩的刺客服缝线绽开裂口,钻出数百条蛆虫组成他母亲临终时的遗容。林墨的圣锤几乎脱手——锤柄不知何时变成了父亲枯槁的手指,冰冷僵直地反握住他的手腕。
迪亚波罗的巨爪轻轻叩击地面,五人同时被无形之力钉入青铜墙面。腐化的赫拉迪姆锁链穿透四肢,克林姆圣血从伤口逆流成黑色沥青,在地面蜿蜒出亵渎符文。恐惧之王俯视着挣扎的人类,岩浆状的长舌舔过虚空,留下灼烧灵魂的硫磺铭文:
「太阳升起时,你们会哀嚎着将自己的孩子献祭给我。」
它的身躯分解成万千血色蝙蝠消散,残存的声波却在大厅刻下倒计时——青铜穹顶出现一具逆走时钟,时针由寒爪的机械臂残骸拼成,分针是艾琳断裂的弓弦,秒针则是影缩匕首上滴落的血珠。当时钟走到零点,泰瑞尔的面容突然在表盘浮现,右眼已被挖空,涌出的光血正化作迪亚波罗犄角的养料。
庇护所的崩坏开始加速:
西娅的炼金匣彻底沉默,表面长出树根状神经束扎入她掌心,每根突触都传输着墨菲斯托的诅咒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