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没有你哥的同意，他会让我碰他？”方瑾褪去在病房里的伶俐，半响，凝声道：“他们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什么意思？”
面对江菱的追问，两天两夜都没合眼的方瑾保持了沉默，谁都不了解陆湛，他是天之骄子，根本不会放任自己成为旁人的拖累。
所以，就林慧今日的态度，注定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有些感情都不用她使手段破坏，光是走两步就散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江菱想进去阻止，被方瑾抓住了手。
“有些伤口不挑开，一辈子都是烂的。”
“……”
一刻钟后，林慧哭着从病房里跑出来，面对着江菱关切的眼神，她坦言：“菱菱，对不起，我……我和你哥总是差点缘分。”
说罢，她半点眼神都没分给方瑾，后转身离开。
躺在病床上的陆湛同样没好到哪里去，失魂落魄的躺在那里，像丢了半条命，直到方瑾进去嘲讽了他两句，男人才打起精神怒骂她。
两人像小学生似的斗嘴，看陆湛被方瑾气得脑门青筋狂跳，江菱有些汗颜，等哥哥睡着后，她进去，瞧见方瑾正动作温柔的替对方擦拭额头，她不自然的问：
“我哥好歹是个病患，你就不能对他温柔点？”
方瑾：“他不需要。”
“……”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同意让我留在陆湛身边的，是陆政委，你最好早点习惯吧。”方瑾竭力压制住上翘的唇角，默默补充：
“你听过什么叫做创伤后遗症吗？如果不想你哥哥走到那个地步，就不要再干预我和他的事，除了我，现在谁还能轻易激起他的生存欲？”
想到陆湛回回被方瑾气得要跳脚的模样，
憋了一肚子话的江菱沉默了。
……
时间转眼间到了冬季，距离陆湛出院已过去了大半月。
每日下班后绕路去陆政委家察看兄弟的康复训练，已经成了周炀的必修课，远远的，还没有瞧见人，就听见陆湛崩溃的喊声：“我是病患！是残疾人，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另外一道更冷酷的声音响起：“不想当废物就抓紧做康复训练，不要让整个家属院的人都觉得你真的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