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颠簸间,被灌了药的江菱完全没有了意识,因晕过去躲过一劫的温林此刻苏醒,疯狂钻进鼻腔的除了鸡屎味还有汗臭。
憋屈燥热的后车厢让她在浑浑噩噩中忍不住痛哭出声,抵达目的地后,瞧见那险峻的群山,她更是两眼一黑。
赵老三没想到这人居然能提前苏醒过来,在被同伴瞪了一眼后,他果断把啼哭不止的温林背在背上。
穿过半人高的野草,爬坡上坎,下面是万米高的悬崖,部分狭窄的路甚至只容一人通过……
温林吓得浑身都在抖,背着她的赵老三恶劣的捏了捏她的屁股,“千万不要乱动,不然就把你扔山崖下面去!
这里死个人什么的太正常了,过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知道,还有,闭上你高贵的嘴,我不想听到哭声。”
温林被吓得直打嗝,和他们这一对相比,走在前面的干瘦妇女背着昏过去的江菱,明显轻松很多。
崎岖的山路在对方看来如履平地,甚至还有空转头来,抄着一口方言吐槽他们:“赵老三,你在干撒子?说你瓜,你喊得来妈,说你笨,你挑得来粪,就是不能动作快点儿咩?
村里马上开席了,莫要耽搁老娘干饭!”
“来喽!花姐。”
赵老三收敛起不正经的神色,三两步追上了对方的步伐,随着太阳高悬,他们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花姐把江菱扔在草丛中,从树后推出一辆木板车,后把绳子套在赵老三的肩膀处,她和江菱、温林等人坐在板车上,不用走路。
不用走路的花姐脾气似乎好了很多,她笑着同拉车的赵老三搭讪:“老三,这是你带回来的第五个人了吧?你龟儿子有点本事在身上。”
赵老三嘿嘿笑道:“一般嘛。”
“昨晚上送回来的那个男人巴适,村长家的幺闺一眼就看上喽,欸,要不是看起像个短命相,只怕是大把的人抢到要。
现在啊,也就村西头的曾老汉家愿意要,曾老汉的女娃儿你认得到吧,你堂客家的妹妹,都快奔三了,还是要想点办法传宗接代。
你以后多搞点人回来呗,花姐晓得你是村里最有本事的……”
他们的的方言温林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不敢搭话,偶尔和那所谓的花姐对上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后背爬起鸡皮疙瘩。
在这样惊惧的压力下,她只能偷偷拧江菱的胳膊,见人迟迟不醒,她再拧,再拧,直到对方的眼睫开始颤抖……
江菱幽幽转醒,
一睁眼就瞧见温林涕泗横流的那张脸,对方伸手正欲再掐她,江菱往后稍稍移动了一点,压低声音回答:“别掐,醒了。”
温林侧身,两人刚好面对面,她的鼻涕泡儿都差点吹在江菱脸蛋上,后哆哆嗦嗦道:“找到你弟……弟弟了,就在这个村里,我们现在进去,刚好能喝到他的喜酒。”
江菱:“……”
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