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苏州府的马车上,逸王口若悬河地跟兄长讲述自己这几个月的游历见闻。
然而,一开始还会适时地给他眼神或回应的兄长不知何时竟出神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神色沉重,似乎在思索什么大事。
逸王停下讲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位向来沉稳严肃一身威仪、神圣不可侵犯的太子兄长。
真有趣。
这世间竟然能有人让那样冷肃端重地太子兄长露出这样的表情。
逸王朝旁边坐着的清衡道长递了个眼神,清衡道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闭目养神。
逸王顿觉无趣,又开始盯兄长。
还记得小时候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其他孩子一下课都欢呼雀跃奔跑打闹,只有太子兄长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看书,像一个跟太傅一样的老学究,古板又无趣。
谁能想到,一朝失忆,太子皇兄竟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想到另一辆马车中坐着的女子,逸王深深叹了口气。
就是看上的人身份太低微了。
最多只能做太子皇兄的良妾。
萧夜弦被那声长叹拉回了注意力,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弟弟一眼。
逸王连忙摆出笑脸:“对了皇兄,你现在身受重伤,到了苏州府是否要立即动身回京?”
萧夜弦沉思:“不急。”
先前萧玄清已经告诉他,他之所以在苏州府是因为奉命代皇帝南巡,应是在苏州府境内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受此重伤。
如今他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世,受伤的双腿也并非没有医治的办法,此次南巡任务还未完成,他就必须得暂时留在这里,调查清楚此次受伤的真相。
萧夜弦还记得自己刚醒过来时,身上有多处刀伤,显然是经过一番猛烈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