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刻痕像刀子般刻在我脑海里。我蹲在暗格前,手指抚过那些凌厉的笔画,石屑沾在指尖,带着地下特有的阴冷湿气。这确实是张起灵的字迹,但比往常更加急促,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石壁。
“勿寻?”胖子在我身后冷笑,“这闷油瓶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解雨臣用手电筒仔细检查裂缝深处:“暗格后面是空的,可能有通道。”他转向我,“吴邪,三叔当年有没有提过这栋房子的特殊结构?”
我摇头,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叔的旧宅我来过无数次,但从不知道地下室还有这样的机关。青铜铃铛静静躺在我口袋里,此刻竟有些发烫,仿佛在呼应墙内的某种存在。
“先不管这个。”我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石粉,“解当家,你刚才提到三叔从蛇沼带回的样本?”
解雨臣点头,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1978年科考队的部分资料,你三叔当年偷偷保留的副本。”
信封里的纸张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我一眼认出是三叔的笔迹,记录着某种青灰色矿物的特性分析。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广西巴乃附近的一处沼泽区,旁边潦草地写着“蛇蜕通道”四个字。
“蛇沼......”我喃喃道,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胖子!你还记得老痒留下的那枚蛇眉铜鱼吗?”
胖子一愣,随即拍了下脑门:“在铺子里!”
雨已经小了,我们三人挤进解雨臣的路虎。车子发动时,我透过后窗玻璃看向三叔的老宅,二楼某个窗户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但定睛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解雨臣敏锐地察觉我的异样。
“没事。”我收回视线,却悄悄记下了这个细节。
吴山居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时,王盟正趴在柜台后打瞌睡,听到铃声猛地跳起来。
“老板!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他揉着眼睛,目光在解雨臣身上多停留了两秒,“要泡茶吗?”
“不用,你先回去。”我示意他下班,等门铃再次响起确认他离开后,才从保险柜底层取出一个紫檀木盒。
盒中的蛇眉铜鱼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这是老痒当年留下的东西,我一直没舍得卖。铜鱼长约十厘米,做工精细,鱼鳞实际上是无数细小的蛇形纹路,鱼眼处镶嵌着两粒黑曜石,在特定角度下会呈现出蛇一般的竖瞳。
“紫外线灯。”我伸手,解雨臣立刻递来一支钢笔大小的设备。
当紫色光束扫过鱼身时,奇迹发生了——那些看似装饰的蛇鳞纹路逐渐显现出深浅不一的荧光,在鱼腹位置组成了一幅微缩地图!“巴乃!”胖子惊呼,“看这个山形,绝对是巴乃瑶寨后面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