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王二哥说,“那天刚好正月初三,只有你妈和张老师来,吃了午饭,你不听你老爸再三叮嘱要你早点回家,反而在我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我们还从乡下冒着小雨,一直走到县城去赶场。”
“嗯!那天我非常高兴,而且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知道,这是为啥子啊?”杨三花用眼紧盯着王二哥问。
“为啥子?连哈板都晓得,你找到心爱的王二娃了嘛!”
“打你……打你!”杨三花又伸出拳头,在王二哥身上乱擂不止,“你为啥子不假装不晓得嘛?!”
“我……我……!”王二哥一边拼命地躲闪,一边笨手笨脚,口拙言讷地说,“我……我在你面前,从不说假话,根本不会骗你得嘛!”
“嗯,这倒也是,这点老娘对你最放心!”
“当时我们从县城高高兴兴地回来,然后我送你回到了家,给你老爸敬烟,一向爱烟如命的他,却一支也不接,我心里‘格登’一下,红着脸,不知是收回来还是不收回,就那样呆呆地举着!”
“嗯,当时三花花老娘我心里一惊,知道坏事了,忘记了老爸昨天出门相亲时他对我说的话了!”
“后来,还是你兄弟杨万里出来打圆场,帮我接过了烟,放在你老爸面前的桌子上。”
“嗯,王二娃你晓得不,当晚你走后,我老爸将我捆来吊起打,多亏我兄弟万里和妹妹桂花,才不致被我老爸打得半死!”
“后来我一听,心子把把把都痛断了,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我整天心神恍惚,六神无主的像只苍蝇,四处乱窜!”
“该咋办呢?我躺在床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流下!”
“后来,我们悄悄地向张老师借了几十块钱,偷偷地瞒着你老爸,一下子跑到广东打工去了。”
“嗯!”杨三花向王二哥靠得更近,点了点头说,“我老爸知道你偷偷将我带到广东打工去了,气得暴跳如雷,指天骂地要打断你的狗腿!”。
“当时哇,我王二娃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够带着我亲爱的三花花一起闯,就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是吗,三花花?”
“嗯!”杨三花向王二哥点了点头。
“当我们来到广东,除开车费和路上的零用,只剩下十块零五毛钱。”
“这钱,我们用了一个星期,每天只有一块五角钱。”
“我们租不起房子,住不起旅馆,晚上我们俩相互靠着、依偎着,在车站的候车室度过了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