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
女孩子的声音,有点上扬的尾调,声音掐得很甜。
“醒一醒呀!”
对面听起来有点着急了,自己的面颊也正在被来回揉捏。
“快醒过来呀!小骑士!”
女孩子的声音终于忍无可忍地拔高了,狠狠地在他身侧爆发。格拉德终于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胳膊,掀开一点眼皮,看到塔塔放大了的雪白面颊。
“?!”
格拉德吓得一下子清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塔塔没声好气道,“我找不到人被绑也就算了,那小黑龙成日粘在你身上,你怎么还能丢?”
他们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看其布局应该是教堂一类的场所,环境昏暗,最中心有着一个高大古朴的挂钟,四个整点用大写的罗马数字标出。
挂钟后是两个面对面的彩绘侧脸壁画,乍一看像是个杯子的形状。
而挂钟顶上便是五彩斑斓的玫瑰窗,丁达尔效应出现,唯一折射的光柱直直地落在教坛中央。塔塔就背对着那束光线,她的背后的玫瑰窗光像是一条正在流淌的河。
格拉德后知后觉:“我们被绑了?”
“不然呢?”塔塔说,“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呢?”
格拉德闻言低头,手脚果然被麻绳牢牢捆住了,想要挣脱也没有任何余地。另一边的塔塔也和他差不了多少,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方才是一路用膝盖蹭到他身边的,原本白嫩的膝盖也被磨得通红。
“谁捆我们啊?……”格拉德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整个尼伯龙根,唯一对他有所敌意的也就是那诃冬·利维坦,但是此人德高望重,应该是做不出此等偷鸡摸狗的恶事的,更别说塔塔何其无辜,要弄死自己也不至于把她也一并捆来。
“我怎么知道!”塔塔咬着嘴唇,“早知道我就不去买什么小糖人了。都怪隼,他个死冰块!我都说了要和他一起走,他还假装没看见我!”
“大家以为你自己玩去了。”格拉德顿了顿,道,“我睡过去了。不然就能盯着所有人了。维尔不管事。”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塔塔委屈地说,“烦死啦!”
格拉德艰难地用手腕蹭蹭她的绒毛耳朵,权当作安慰。
“行了,你怎么也过来了?”塔塔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了。
格拉德说:“我以为看到你了……然后认错人了。”
“认错我?”塔塔瞪大眼睛,“喂喂喂,你还能认错我?”
她的兔子耳朵气得一抖一抖:“拜托拜托,你在这里还能看到长得像我这样的小兔子?!”
格拉德心虚地说:“头发都是白色的嘛。”
“啊啊啊,真是的!”塔塔鄙夷道,“然后呢?你就被她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