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直聊到傍晚,钟启贤方才醉醺醺回去了。黎星阑从前襟里掏出一把折扇用力扇了扇,像是要将面前酒气赶远些。
“说完了?”
玉韶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这人瞧着豪爽大方,实际上很是精明,不该说的是半句都没露出来。他既说自己是药商,你明日就去附近的药铺医馆和酒肆,打探打探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黎星阑不解,下巴搁在扇子上:“什么叫‘不该说的’?还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他挺健谈啊。”
“他在这客栈里住了这么久,客栈的异常他却半点没提,”玉韶说着又指了指天花板和地板,“刚刚大师兄打探过了,这楼上楼下,只有他和我们住在这里。”
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玉韶是在一片吵嚷之声中醒过来的。她推开门,却见外面站了好几个衙役,温鹤明和栎平被他们围在中间。
“今天早上我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钟大哥的房门开着,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温鹤明不急不缓道,“我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过来,我担心钟大哥房里的东西被人盗走,就将栎平唤了过来,让他把门锁上。”
“几位大人,确实如此,”栎平道,“之后小的还在这客栈里寻了一圈儿,也没见着钟老爷的身影。您也知道,昨晚下了雨,若是钟老爷一大早出去了,这地上合该有脚印才是,可是小的却半枚脚印也没见着。”
衙役低头沉思片刻,不再言语,只让人在客栈四处再次排查。
玉韶见时候差不多了,上前笑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领头的衙役转头望向她:“你是他妹妹?昨晚和今天早上可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有人说看见了钟启贤的尸体。”
在衙役的解释下,玉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有人今日早上就在河岸边看见了钟启贤的尸体,去衙门报了案。
但衙役赶到的时候,河边空空荡荡。他们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摸排,又请了捞尸人在水中捞尸,也一无所获。最离奇的是,原先报案的那个人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