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与春日潮湿的气息还未散尽，掌心的混沌图腾却突然泛起刺痒。林夏的凤凰虚影不安地扑棱着翅膀，尾羽扫过的钟楼栏杆竟泛起细密的冰裂纹。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新消息跳出时，我差点将它甩出去——是顾清明的号码，发送时间显示为三天前，而此刻距离他化作数据锚点不过半小时。
“小心天文社储物柜第三层。”
字迹后面跟着一串乱码，像是被某种高频信号干扰过的图像。我攥着手机转身，却发现顾清明的电磁干扰器不知何时从废墟中消失了，只在青砖地面留下焦黑的圆形印记，边缘凝结着诡异的紫色结晶。
林夏的消息突然又弹出来：“别信任何旧数据！”但这条信息在下一秒就被自动删除，我的手机屏幕开始疯狂闪烁，无数个自己的脸在锁屏界面重叠，最后定格成班主任半透明身体里跳动的蓝色菱形装置。
“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教导主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却看见他脖颈处蜿蜒的蓝色纹路——和镜渊污染者如出一辙。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我强装镇定：“看风景。”余光瞥见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一枚正在发烫的青铜齿轮复制品。
回到教室时，课桌里塞满了泛黄的笔记本，每一页都写满重复的公式：“熵增不可逆，但记忆可以。”最后一页夹着张拍立得，照片里天文社的成员们站在天台，唯独我的位置被某种黑色物质覆盖，像被刻意抹去的存在。
“你终于回来了。”同桌突然开口，我这才发现他瞳孔里闪烁着数据流，“镜渊需要完整的容器，而你的混沌之力是最后的拼图。”他的皮肤开始透明化，手臂伸出无数银色丝线缠向我，丝线接触到混沌图腾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我跌跌撞撞冲出教室，走廊的应急灯开始诡异地明灭。转角处的消防栓镜面映出惊人的画面：成百上千个“我”正在不同时空里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有的在拆解天文望远镜，有的在敲击旧机房键盘，还有的正将菱形装置按进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