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抚过项链坠子发烫的表面,二进制代码在掌心烙下细密的灼痛。
意识共振器的强光消散后,城市的蓝光虽然褪去,但空气中依然漂浮着细碎的数据流,像无数透明的丝线缠绕在行人发梢。
顾清明弯腰捡起班主任爆炸后残留的金属碎片,上面扭曲的纹路与我脖颈处的胎记隐隐呼应。
"这些碎片......"我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地面,竟化作一串不断重组的0和1。
顾清明猛地抬头,他眼中倒映着我身后的景象——整面玻璃幕墙不知何时变成了电子屏,循环播放着我们摧毁主服务器的画面。
但在右下角的阴影里,有个穿着白大褂的模糊身影正缓缓举起相机。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七个字:"你脖子在流血。"我下意识去摸后颈,触手一片黏腻温热。
借着商场橱窗的反光,我看见胎记周围的皮肤正在龟裂,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蓝光的数据流。
顾清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瞬间清醒——那些数据流正在试图钻进我的血管。
"得去找林夜。"顾清明扯开校服布条帮我包扎,他动作轻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他地下室的资料里,或许有阻止数据侵蚀的办法。
"我们刚走出科技大厦,街道上的电子广告牌突然集体蓝屏,雪花噪点中浮现出陆沉父亲的脸。那张脸迅速像素化,最终重组为密密麻麻的机械蜘蛛。
当我们赶到后山的地下室入口时,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雾气。顾清明举起铁棍率先探入,我握紧能量中和器紧随其后。
地下室里一片狼藉,实验仪器全部被破坏,林夜的尸体靠在墙角,他胸口插着的不是匕首,而是半截断裂的意识共振器。
"他们在找共振器的核心模块。"我蹲下身,发现林夜手中紧攥着半张烧焦的图纸,"这上面的星图......和项链坠子背面的代码结构一致。"
顾清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他身后的墙面不知何时爬满了镜面瓷砖,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不同版本的我——有的穿着校服在教室听课,有的浑身缠满数据线悬浮在实验室,还有的脖颈处长出机械触须。
最右侧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从中踏出。他抬手摘下口罩,露出的竟是顾清明的脸。"惊讶吗?"假顾清明的声音像是从扩音器里传出,"镜渊系统的最终容器,本就该由意识体分裂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