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崽崽。”我低声说,将手轻轻放在他瘦削却挺得笔直的肩上,感受到那微微的僵硬,“粮食,娘有办法。药草……明天,娘亲自带李老爹他们去采。”
崽崽没有看我,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锁定着不远处一个试图偷懒、被赵铁柱厉声呵斥的男人。他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被夸奖的喜悦,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守护着这得来不易的秩序的责任感。
夜色渐深。矮墙内灯火通明,人声、敲打声、劳作声交织,充满了疲惫却充满希望的活力。大锅里的野菜糊糊散发出寡淡却足以慰藉饥肠的香气。新来的流民捧着分到的、小半碗滚烫的糊糊,蹲在临时窝棚的地基旁,贪婪地吸溜着,脸上是久违的、带着一丝恍惚的满足。
崽崽依旧抱着弹弓,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站在岩壁缝隙入口的阴影里。火光在他身后跳跃,将他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望着这片由他一手整顿、初具雏形的喧嚣营地,黑沉沉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焰,也映着远处黑暗中未知的危险。
堡垒,不再仅仅是冰冷的石头和尖刺。
它开始有了血肉,有了心跳。
而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少年,正用他稚嫩却无比坚韧的脊梁,扛起这片沉重而鲜活的希望。
然而,命运的恶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