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那捧神奇的黑泥土,被我如同撒盐般,极其珍惜地混入新开垦的土地。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我相信,这来自空间的生机,会一点点改变这片贫瘠的土地。新开垦的土地上,我不仅撒下了宝贵的谷种(分出一半),还尝试着种下了之前收集的野蒜根、马齿苋种子,甚至几株挖来的、带着根须的蒲公英。广撒网,多尝试!
养殖!必须扩大!空间水塘里那几条小鱼和鱼卵是未来的希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只母野猪崽和它的幼崽,就是现成的“肉库”和劳动力来源!《禽畜粗养》里关于圈养和驯化的知识被我反复咀嚼。
第一步,建立猪圈。在靠近荆棘丛、相对避风干燥的地方,我和崽崽用削尖的硬木棍深深打入地面,围成一个不大的栅栏圈。顶端用韧性极强的藤蔓缠绕加固,防止野猪跳跃(虽然它们现在还小)。地面铺上厚厚的干草。入口用粗木棍做了个简易的插销门。
第二步,驯化。这比开荒更难。母野猪崽虽然对我们亲近了些,但野性犹存。第一次被我们连哄带赶地引入新猪圈时,它显得极其焦躁不安,在里面疯狂地冲撞栅栏,发出惊恐愤怒的哼唧声。那只小崽更是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别怕,别怕,这里是你们的家,安全的家。”我站在圈外,一遍遍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安抚,同时将煮得软烂、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蒟蒻块和鲜嫩的车前草叶子,从栅栏缝隙里塞进去。
起初,它们根本不理睬食物,只顾着冲撞。崽崽就默默地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弹弓,但这次,弹弓没有拉开,只是静静地垂着。他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圈内焦躁的母子,又看看我手中的食物,似乎在思考着另一种“沟通”的方式。
丫丫则急得小脸通红,趴在栅栏边,对着里面焦急地小声呼唤:“小猪猪,不怕,吃呀,可好吃啦……”
僵持持续了很久。直到它们精疲力竭,饥饿感最终战胜了恐惧。母野猪崽首先停止了冲撞,警惕地嗅着栅栏外食物的香气。它的小崽也怯生生地凑过来。终于,母野猪崽小心翼翼地叼起一块蒟蒻,飞快地退到角落,狼吞虎咽起来。小崽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开始啃食。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天定时投喂,清理圈舍(崽崽主动承担了铲除粪便的工作,虽然小脸绷得紧紧的,但动作一丝不苟),偶尔放它们出来在山坳里活动一下。渐渐地,它们开始将猪圈与食物、安全联系在了一起。冲撞越来越少,看到我们拿着食物过来,甚至会发出期待的哼唧声。
那只小野鸡雏鸟和它的五个兄弟姐妹,则被安置在“工作间”旁边一个用细密藤条编织的笼子里。丫丫每天负责给它们喂食切碎的嫩草叶和捣碎的草籽。小家伙们长得飞快,绒毛褪去,换上了颜色各异的羽毛,开始尝试扑腾着小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它们的排泄物被丫丫细心地收集起来,混入草木灰,成了“田地”里珍贵的肥料。
看着猪圈里安然进食的野猪母子,听着鸡笼里唧唧喳喳的喧闹,再看看“田地”里日渐茁壮的谷苗和各种蔬菜嫩芽,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满足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