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非白为什么对正牌安乐悠不管不问,却对苏恒这么殷勤。
调查安家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为什么快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安乐悠就突然凭空冒出来了,还和小时候判若两人。
到底是谁在阻拦他调查?
除了外公,谁能拦得住他?可是外公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就不信查不到,他就不信这个邪!
长椅上,苏恒和周非白并排坐着,中间空了一块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他一直无法真正靠近她的心。
“苏恒,我们可以这样约定——”
“在阿姨面前,我是你愿意牵手的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松开。”
“不必有负担,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场……限时画展,展期就到你想结束的那天。”
深秋的午后,医院的后花园静谧的仿佛真空。
此时有银杏叶飘落到两人中间的空位上。
苏恒转头看向他。
周非白又说道:“医生说如果明年能等到肺移植,就还有希望。苏恒,我会尽我所能,你也要坚强,要陪着阿姨一起等我的好消息。”
他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已经找过了医生,已经开始着手帮苏华找供体。
说实话,这个条件太诱惑,她无法拒绝。
可是她不爱他,却一直接受他的付出,这不是在利用他的真心吗?
她的良心真的很不安,“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哪里值得你这样付出?”
周非白轻轻摇头,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他的温柔克制,都是做给她看的,为了让她卸下防备,让她无法拒绝。
他想慢慢的蚕食她的心,把她一点一点,拉进自己的领地。
温水煮青蛙一样,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用在你身上的时间不叫浪费。苏恒,我已经等了你很多年了。”
周非白抬手比了一个高度,“从你这么高的时候开始。”
“什么?”
“你已经忘记了,也好,就当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从小就认识?”苏恒整个身子转向他,手按在长椅上暗暗的使力。
又一片银杏叶打着旋落下,掉在苏恒的头上。
周非白倾身帮她拿掉,“对。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恒急道:“为什么?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什么时候?要等你爱上我,才能告诉你。
可这句话,周非白没有说。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遇到她的时间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