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流出身地方大族,本身也是大梁的地方镇将,只是因为兵败被俘,不得已才投靠了白莲教。
熟读兵法的聂东流,也比白莲教其余的将领更明白,太康大营的粮草被焚毁,对于许昌城下的百万大军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有着其余地方继续调集粮草送往许昌军营,可是,聂东流只是稍作计算,便清楚的明白,没了太康大营的粮草,其余各地能够送来的粮草,对于许昌百万大军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一旦粮草不济,等待着他们的,便只有崩溃。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聂东流都必须亲自来找韩龄问个清楚明白。
趁着孝仲上人和葛从壮两人派来的心腹还在帅帐中跟法主莲如请示接下来的军略时,聂东流悄悄地将韩龄请出了营帐,来到了韩龄的军帐之中。
“韩元帅。”聂东流修长的双手一丝不苟的抬在额头。
而后便是一阵寂静。
韩龄眼神之中不无审视的意味,语气带着些许的疲惫,轻声道:“营帐外都是老夫的心腹,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吧。”
聂东流放下手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敢问韩元帅,太康大营粮草被焚毁之事,是否属实?”
“确有其事。”韩龄简短说道。
“可有残存的粮草?”聂东流又问道。
“没有。”韩龄的回答依旧十分简短。
这一次,聂东流的声音沉寂的有些长,然后继续问道:“敢问元帅,有何打算?”
韩龄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反问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聂东流轻叹一口气道:“唉,在下原本就是大梁的将军。”
看似不搭调的一句话,可是其中的意味却是明明白白的展露出来。
对于聂东流的回答,韩龄丝毫不惊讶,也没有丝毫的怪罪,甚至若非自己当初亲自说服他,现在的他,应该成为为国尽忠、誓死不屈的忠臣典范。
现在想来,反倒是自己害了他。
“你想要做什么?”韩龄问道。
聂东流眉头一挑,说道:“在下想要领兵向北。”
韩龄轻轻点头,沉吟道:“如此也好,那么你就尽早回去准备吧,白莲教这边,老夫会为你尽力遮掩,也算是老夫为牵累你,而做的一点点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