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秋扑向标着"庆历七年"的木箱。箱锁已经锈死,薛冰蟾用钢针捅了几下,突然皱眉:"锁芯灌了铅,要熔开才行。"
"用这个。"
陈砚秋从暗袋取出磁粉活字。薛冰蟾会意,拆下机关带上的火石,将铅粉撒在锁孔处。一点火星溅落,锁头立刻泛出诡异的蓝光,片刻后"啪"地裂开。
箱子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蜡丸。
每个蜡丸上都标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鱼鳞,有的像漩涡,还有的像是漕船吃水线的简笔画。陈砚秋捏起一个"鱼鳞纹"蜡丸,对着壁灯一看——里面竟裹着张题船结构图,详细标注了夹层暗格的位置!
"漕运暗语......"薛冰蟾快速翻检其他蜡丸,"鱼鳞纹是题船,漩涡纹是转运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底层有个黑蜡密封的丸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记,但拿在手里异常沉重。陈砚秋用钢针挑开,里面是半页泛黄的密函,抬头写着《同文馆癸亥年血祭录》。
"......取江南漕工十人,以其血脉为引,可开墨池九窍......"
陈砚秋的双手开始发抖。父亲当年不是偶然发现题船秘密,而是被刻意选中的祭品!密函末尾列着十个名字,第七个正是"陈大",后面标注着"血脉验合格"五个朱砂小字。
薛冰蟾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密室另一侧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两人警觉地回头,看见石案上的账簿正在自动翻页!泛黄的纸页间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渐渐组成幅完整的漕运路线图——汴河、江南运河、钱塘江暗渡,每条水路上都标着奇怪的时辰。
"子时三刻,虹桥下......"陈砚秋指尖描摹着图线,"这是试题运输的路线!"
更惊人的发现在图边空白处。有人用极细的笔迹记录了每次运输的押运官姓名,庆历七年那栏赫然写着"韩似道"——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漕运判官!
"哗啦!"
暗河方向突然水花四溅。陈砚秋迅速将密函塞入怀中,却见来者不是追兵,而是个浑身湿透的褐衣人——正是贡院里那个伪装杂役的女子!
"崔月隐?"薛冰蟾的短刀已经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