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铺的哥哥不怎么想说话了,光福喂、喂、喂了好几次,二哥都不搭理自己,刘光福无奈,只得转过身躺在自己床上,满怀心事,却不敢合眼真的去睡,他也怕如哥哥所说,两老东西明早天亮就会逼开兄弟二人躲起来。
心里装满心事,想睡也不敢睡,刘家两兄弟一上一下,瞪眼到天亮。
两兄弟躺在光板上下铺上,一夜没合眼,果然,第二天早上约莫才5点不到,隔壁屋就有动静。两兄弟伸头一看,两口子穿戴整齐,似乎都要外出,光福这才由衷的佩服起自己二哥。
光福光天两兄弟立即出门,把二老推回刘家主屋。
两兄弟轮流黑脸白脸,又是流泪,又是跪地哀求,又是动刀,又是赌咒发誓,刘家老两口都死活不肯取钱,说是已经答应写下两张欠条,只说等他们到了以后,给他们邮寄过去。
光福这才彻底相信了老二,确定了二哥才是真正懂自己父母的人,也又一次,对自己父母最后一丝奢望落空。
光天见动刀比划不行,软言相求不行,跪地祈求也不行。只得豁出去了,刘光天从到内屋,拿起床头边老刘最心爱的“奖”字搪瓷杯,跨步回到刘家堂屋,将杯子狠狠的掼在地上,搪瓷杯子也摔的稀碎:
刘光天满脸是泪:“爸、妈~!今天我和三弟就要下乡,这一去至少3年,下乡以后是死是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不知道~!
我们也没要你们二老一分钱。这几年在革委会,我们就算比照阎家兄弟,也算是跟我爸上了5、6年班。我们反复算过,按阎家兄弟来算,我们两兄弟至少也有4000块工资。爸、妈,你们都说帮我们两兄弟存着,对也不对?”
刘胖子两口子心虚的点点头。
“好,我爸说替我俩保管,但我们两兄弟需要这笔钱买一个工作岗位救命的时候,我们俩的钱呢?钱去哪里了?给我们俩兄弟买工位,你们两口子都舍不得!?以至于我们两兄弟都要沦落去下乡!我们要的这些钱不是你们俩的!那是我们两兄弟自己的收入!”两口子目光躲闪,并不接话。
刘光天见状,更是内心发狠:
“好,好,好~!你们既然不让我们两兄弟活,我们两兄弟也不活了。今天我们两兄弟不只是要500块,我们一人要1000块,现在就要拿出来!要是现在不给钱,我就去立即去派出所自首~!”
刘光天语气癫狂,恍若疯魔。刘家老两口更是目瞪口呆。
刘光天含泪咒怨的说道:
“这五六年,我们沾了那么多血,足够送刘组长吃枪子了。不但我要把老刘送去吃枪子,我还要说,我们这么干,是受了我大哥的指使~!我那位已经入赘了别人家的好大哥,总是写信联系我们要钱,说他自己需要花钱跑关系买官当,逼迫我们父子三人在四九城打砸抢了块。都寄给他了,他是花了大价钱贿赂了领导,才有机会当上副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