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的秘书看着老刘意味深长的笑了。老刘这才想起来，从兜里掏出盒好烟硬塞给了秘书。
秘书看了看手里的烟，想来这个满脑门子冒汗的蠢货应该是如自己所想那样来送礼的。在成立革委会之初，李怀德就控制了厂保卫处，包括李怀德和自己，大家的抽屉里都躺着一把众生平等器，秘书也不是很害怕。
秘书冲刘海中挤了挤眼睛，示意了一下。刘海中勉强打开布袋子一角，小声说道：
“我有朋友从沪市来看我，送我两罐子麦乳精，我家是普通工人家庭，实在是用不上这么精贵的东西。我就在想，咱革委会主任，咱李厂长毕竟认识的人面广。可能能把这两罐子麦乳精送到更需要的人手里。”
“没别的了？”秘书小声问。
“没了。真没了。”刘海中脑门冒汗。
秘书又上下好好打量了一圈刘海中，点点头，把烟揣进兜里，你跟我来吧。
秘书把刘海中带到了李怀德办公室门口，敲开了门：
“李主任，这位说是锻工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刘师傅，说有一些事想要向您本人汇报。”
“刘海中？七级锻工？”李怀德顺手就用铅笔头就挠起了脑袋。
抬眼看见肥胖的中年人，傻乎乎的抱着两个罐子样的东西，似乎是家传古董？可这年月古董是“破四旧”重要打击时段，这个憨货莫非是端着古董瓷瓶来自首？
李怀德也有了点兴趣。“嗯，刘师傅吧，你找我什么事？”说着，便示意刘海中坐过来汇报，秘书见状，冲李怀德点点头就出去了。
刘海中笨手笨脚，眼见秘书出门，便回身想要用脚把门踢上。偏偏人胖腿笨，差点把自己绊倒，胸前的一个罐子从布袋子里掉落，扑棱棱，滚动起来，原来是一和麦乳精。
李怀德不由得感慨，这得多蠢的人，才会如此行事。啼笑皆非的望着门口惊慌失措的胖子。
所幸，这个年代的麦乳精是铁罐子，只是摔瘪了底部，里面的麦乳精粉也不怕摔，刘海中慌里慌张的收拾好，坐到李怀德对面，已经是手忙脚乱的一分钟之后了。
接着，刘海中向李怀德拍胸口发毒誓，保证自己是最优秀的工人，最忠诚的战士，最踏实的助手，一番保证以后，将两罐麦乳精推到了李怀德面前：“主任，用我必胜，用我肯定保证听话，指哪打哪都行。”